曲楚轻声应,“去吧,哥哥睡得很晚。”
潜台词昭然若揭:我一直在,你可以随时随地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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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的题集与卷子被划拉到一边,应长乐抽出个空日记本,低头落笔,笔尖流畅的顺下字迹。
写完后又理了理本后页的内置袋夹,约莫着应该够装今天撕下的名字了。
才又返回前页,转身进了卫生间洗澡。
就那么光明正大的摆着,曲楚进屋会敲门,更不会翻看她的东西的。
哪怕是坐在应长乐旁边的位置上辅导物理竞赛时,曲楚都会确认可不可以拿,谨慎到连整本都是空白的便利贴都要问。
君子到极点,甚至连衣服都是分开单独晒的,应长乐拥有二楼一间单独的衣帽间和露天阳台,她怀疑除非自己要求曲楚帮忙挑衣服,否则这人大概半辈子都不会在踏足自己住宅的这间屋子了。
卫生间里传来汩汩水声,夜风顺着大开的窗户溜进来,乱翻书桌上的日记本的页。
风连拂好几页,露出应长乐最开始写得那一句。
行楷娟丽,笔锋顿挫。
[我喜欢上曲楚了。]
[但绝不能让他发现。]
第二十六章
“今天想上学吗?”曲楚边朝热巧克力里扭海盐粉末,边问。
应长乐昨晚熬夜,照点起床,人委实不算多清醒,狭长的眸里有晃动的光,拉着椅子坐下,没有讲话。
桌上已经摆好了简餐,鳗鱼饭配裙带菜汤,酱汁浓稠油润,散着勾人的食物香气。
但有且只有蛋丝是曲楚亲自出品,刀工精湛,细若游丝。
睡不好嘴里没什么味道,应长乐垂睫,缓慢地舀着裙带菜汤往嘴里送。
曲楚用搅拌棒仔细地把海盐融匀,又去冰箱里拿了块巧克力砖,用擦丝器往阔口杯里刨了许多巧克力碎,才推给她。
咸口爱好者应长乐热衷巧克力饮品,而曲楚在这方面充分展露出中国式家长的关心,“外面的用料都不行,封我亲自给你做。”
巧克力碎预热在表面融化开来,凝成一层巧克力浮层。
鲜美的裙带菜汤终于把味蕾唤醒,应长乐掀眼皮,淡淡回,“总要上的。”
曲楚耸肩,笑着说,“如果是我们小长乐的话,也不一定差这一天的吧。”
应长乐明白曲楚在忧心些什么,徐雪是个资格很老的教师,就和她昨天在教导处说的一样,她没有犯任何选择性的错误,能奈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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