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乐的心中下起场暴雨,心里吸满了水,沉甸甸的,没有人知道。
毕业数年,曲楚靠着记忆领她往教导处走去,沉声宽慰道,“没关系的,不喜欢说话也没有任何关系,我来替你讲就好了,你相信我。”
“嗯。”应长乐很用力的点头。
她开始祈求去往教导处的路别有尽头,又遗憾自己出生实在太晚,若是年龄相当的话,是否就可以无所顾忌的脱口说出“我喜欢你?”
心绪千回百转,终于肯承认,这是个无法破解的悖论,因为如果她们同龄,条件即缺少——应长乐不会是陆莺的女儿、不会是容磊的妹妹。
曲楚发现是误会后,不会再有多余的后话讲出。
怎么都不行,现状只能如此。
附中的电梯只有教职工能做,他们是走过去的,由西楼走到东楼,中间还有段悠长的小路要过。
两位班主任和自以为“苦主”的钱家人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潋滟的桃花眼中读不出任何情绪来,冷漠地仿佛是极寒冻土,实际心里全是红尘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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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楚礼貌的叩门三声,得到“请进”的回答后,才推开门。
教导主任严威正拎着壶浇阳台上的一种宝贝儿花草,欣喜道,“小曲啊,你来看老师?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身高差的缘故,严威后看到的应长乐,怔楞了片刻就反应过来,这哪儿是看老师啊,十之八九家长带孩子吧?
很快他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后面的人也到了。
教导处的装潢十年如一日,曲楚年少时候常来这儿,来受表彰、同样作为班长过来处理各类事务,以交容磊和闻落行的检讨书居多。
偌大的教导处正对操场,两个单人沙发夹一个长沙发的布置,茶几下面大大方方的摆着一大包纸杯。
曲楚轻车熟路地拉着应长乐坐下,这次特地注意了下,要她坐左边,自己用身体替她挡了大部分阳光。
“这怎么回事儿啊?”严威看看人高马大的钱富,再看看纤瘦的应长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有人回答严威的问话,安静地可怕。
曲楚撑着沙发扶手托腮,翘起二郎腿,应长乐余光里是被黑色袜子裹住的清瘦脚踝。
她侧目看曲楚,曲楚同样偏头在凝视她,微棕的瞳孔里噙着温柔笑意。
“领导。”钱父打破沉默,尴尬道,“是这样的,我儿子走路不小心哈,摔倒了,给手摔骨折了,幸亏我们这两位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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