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乐屏着呼吸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拗不过他,咬住了巧克力球。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选的口味,总之是她喜欢的榛仁巧克力,舌尖都浸着甜,她含混不清的说,“谢谢。”
曲楚满意的打量了圈应长乐,小姑娘虽然是个酷妹,明艳漂亮的脸上总是挂霜没表情,可出乎意料的听话,阔袖针织外套搭着长裙,起码不会冻到自己,要她吃东西也会好好吃掉,就是得催着喂,不过没事儿,投食这事他挺乐意。
他又找到块榛子,“还要吃吗?”
应长乐晃头,额前碎发垂到眼前,曲楚下意识地挑着帮她拨开别到耳后,似笑非笑的说,“车上等我,给你买芋圆奶绿不加糖。”
说的是陈述句,没有在征求意见。
这是应长乐固定的奶茶配置,甚至连停下的奶茶店,都是连锁的。
莫名其妙的对她了解到可怕的地步。
曲楚好像真的会读心,温润说,“林故若经常会买比人数要多的奶茶,都是这个配置,开始我以为是她喜欢喝,直到遇见你才反应过来,大概是给你带的吧。”
他下车撑伞,动作一气呵成,应长乐按下车窗看他的背影,外套依然没穿上,衬衫下摆塞在西裤里,宽肩窄腰,活脱脱是个衣架子。
她听见自己的叹息声和漏了拍的心跳。
是有生以来首次被人坚定选择的安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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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长乐双手捧着奶茶,相声放完了,现在唱得是太平歌词《单刀会》。
“年少的豪杰今何在,惯战的老英雄你们如今在哪边。这波涛分明不是谁,当年杀敌血一般。现如今三山六水依然在,不由某家我的两鬓斑。”
曲楚在这种严肃凄凉的背景音下喋喋不休,丝毫不落下风,“小长乐喜欢复式还是单层?欧式还是中式?冷色调还是暖色调?”
她不回,曲楚持之以恒,“对商圈的要求呢,小区附近是火锅店好还是烧烤店好?喜欢静还是闹啊?算了,当我没问,肯定是喜欢静的对吧”
车拐上蜿蜒的山路,应长乐不咸不淡的揶揄,“我很好奇,你到底吃了多少个郭德纲。”
“噗。”曲楚笑出声来,“那郭德纲能行吗?我高低得吃了好几个马三立老爷子才行吧?”
应长乐清冷说,“那倒也没毛病。”
曲楚一把轮将车停进外围的车位,手指点着方向盘偏头看她,星眸噙笑,“你是只有吐槽时候话多吗?”
“我是忍不了时候话多。”应长乐面无表情答。
曲楚耸肩,不以为然,慵懒问,“手机借哥哥用下行吗?”
应长乐解锁递给他,曲楚低头摆弄了几下又推回来,“存了我的号码,备注是A,从现在开始,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系我,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暴雨将郁郁葱葱的山林染成水彩画,应长乐用牙齿去咬舌尖,痛感涌上来,才敢认清是现实。
素净漂亮的脸上仍没有多余颜色,她不明白如今该以什么表情示意。
有人敲车窗,肃声喊,“二少,曲先生让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