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望着手,细声道:“我、我看不出来。”
顾景铄的心思好像也没放在她身上,她这么回答之后,他也没再问她。
这场牌一直持续到傍晚。过了年的日头已经比冬日要长上许多,接近酉时天还是大亮着。
结束这场牌的是镇东王妃,赢完了顾景铄的银子之后才表示天色已晚,该用晚膳,并且留和东郡主和顾景铄夫妇二人一道用膳。
好在林书意也早有此意,提前派人准备了鸳鸯火锅。
厨房的人将提前备好的边炉抬了上来,汤水正冒着咕噜,一路进来满屋都是香气。
镇东王妃略有些惊讶问:“这就是秀婉一直念叨的火锅?”
和东郡主道:“是它,就是它,母亲,这个可好吃了!”
镇东王妃点头赞同道:“闻起来是不错,不过这一道道菜准备,是不是太麻烦了?”
林书意摇了摇头,解释道:“娘,这个一点儿都不麻烦,就跟我们在野外宿营,煮干粮是一个道理。这里头的调料是可以制成硬块,用油布纸包起来储存着,吃的时候掰下一小块,和要煮的东西一起放进锅里煮就可以的。这锅里的红油调料就是我上次熬了存着的。”
听到她的话,镇东王来了兴致,问道:“你是说,行军打仗也可以做这东西吃?”
无论是哪方的边境,都是环境恶劣的地方。驻守边疆的士兵们生活条件都很艰苦,这东西闻起来就这么乡,若是给将士们分一分,也是美事一桩。
林书意刚刚点头,就听顾景铄出声道:“不可。”
“为何?”镇东王不解。
顾景铄扫了一眼翻滚的边炉,“父亲忘了,行军打仗,隐秘踪迹是要事,这东西太香。”
镇东王愕然,回过神后哈哈笑了几声,“对对对,是为父疏忽,不过,用做一道奖赏也是可以的,回头啊,让书意做上一些,送到军营里,给那群皮猴子也尝尝。”
诚然,大家都觉得这是好事,都很赞同,顾景铄却再次反对:“不成。”
“这有什么不成?”和东郡主问道。
顾景铄漫不经心的坐下,执起筷子,“她会累。”
起初几人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待意识到这个‘她’后,皆露出了狭促的笑容。
镇东王道:“得,当我什么都没说。”
王妃倒是欣慰的很,傻儿子开窍了,懂得疼媳妇儿了。
见林书意尴尬的杵在哪里,顾景铄又回身揉了下她的发顶:“坐吧,别理他们。”
林书意一时失语,只得顺着他的话坐了下来。
这顿饭可能是林书意有史以来吃的最快的一顿。她在几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下,毫无胃口,草草吃了几口,便借着要换衣服的由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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