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步步为营,这次连李四官和谢五郎都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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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握紧手中符箓,面色晄白,谢潺都意识到其状态不妙。
应付刺史马廉的间隙,谢潺睇见与三妙女冠谈笑的李都尉,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个男人又岂会想不到。
法会散场,柴三妙跟着马佩玉走在女眷后,独孤淳过来跟她们说话,关心阿枝,“怎么了?”
阿枝只说:“许是站的久了,精神不佳。”
独孤淳便自请将阿枝送回巴扎。
马佩玉也颇为担心,让表兄仔细些,牵了一匹马给阿枝。
归程中,独孤淳一直唠唠叨叨说些什么,柴三妙一句都没能听得入耳,行至巴扎内街却被人拦下来,原来是遇上谢公和李都尉。
独孤淳作礼。
为何在巴扎?
柴三妙的眼睛在说话。
谢潺说自己想喝冬日饮子,正巧碰上独孤参军,便和善的邀约参军同去。
堂堂御史中丞,独孤淳本想推辞,又不好推辞,犹豫间,柴三妙自己开口,“已至巴扎,我自己回去,多谢独孤参军相送。”
免得独孤淳为难。
她又向谢潺和李四官告辞,策马走了。
独孤淳领着谢潺一行人去饮子铺,临了,李四官却不去了,他对谢潺不耐道:“既然有参军相伴,也并不必我来作陪。”
调转马头,打马走人。
独孤淳时常对李都尉的为人处世感到无语,谢潺反而安慰独孤淳,“无妨,李都尉本就不爱食甜,莫管他。”
对于独孤淳而言,谢潺是决计不能得罪的,必须陪好。
柴三妙才回院子,拴住马,又有人找她。
一出院门,便见到本来该去饮子铺的李都尉骑在马上,立在门前。
两人见面也不说话,对视半晌。
李四官翻身下马,过来牵住柴三妙的手,拉着她朝支巷尽头走。
牵着她的手修长有力,反而成了自己在这座陌生的城里唯一的支撑,柴三妙内心明白今日若不是李四官和谢潺在场,她内心的防线已被豁然击穿。
行至无人背巷,李四官才停下脚步,转过身与她面对面,土墙斜角的阳光勾勒出男人挺拔的身形,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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