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肆的店家们依旧不上心。
后七日,柴三妙又放出话去:胡麻酒甘甜可口,妇孺孩童都可饮用。
巴扎里炸了锅,一口就醉和人人可饮,自相矛盾。
人们纷纷前来尝试,一探究竟,不管是老酒鬼还是寻常人,都能找到合适的口感。
吐火罗商队的小酒肆,一炮而红。
其实,柴三妙只做了一件事,她让多恰在酿酒过程中,保证一种口味,多种度数,自此,老少皆宜。
细化产品分类,让市场饱和最大化,这就是柴三妙喝遍巴扎得出的结论。
有了排队的人,就引来更多排队的人。
多恰和玛夏负责在前店招呼生意,柴三妙就在后院里数开元通宝,一日,阿鸳将正在做账的柴三妙拉走,“阿枝,快去看看吧,前店被人围上了。”
店里的酒坛堆满一个墙面,多恰和玛夏跟柜台前的客人不断解释,客人是两个身型壮硕的男子,虽未动手,光凭嗓门就足够吓人。
围观的人也不知道他俩在闹什么,不敢贸然上前,感叹多恰气运不佳。
语言不通,各说各话,当然说不清楚。
柴三妙听出两个男子的口音来自葱岭的朅盘陀国①,旋即上前,劝阻了两人的怒喝。
她说得简单的朅盘陀语,它跟疏勒语相近,两地约600里,而疏勒就在于阗的西边。
两个壮汉听到熟悉的家乡话,略微震惊,放低了音调,指着酒坛的封口,向柴三妙说了许久。
柴三妙凑近酒坛封口闻了闻,向多恰问了几句,立刻吩咐阿鸳取来酒盏数个,将柜台上卖给朅盘陀人的酒倒入盏中,分发给了在场看客。
看客不知所谓,都不敢喝,只有人群中一位面若冠玉的少郎,轻摇酒盏,举盏饮下。
朅盘陀人见少郎一口饮尽盏中酒,瞪大双眼。
柴三妙道:“如何?”
少郎很肯定,“满口甘洌纯香,佳酿。”
众人听后,才跟着饮下。
柴三妙向围观看客解释:“两位壮士来自万里外的朅盘陀,朅盘陀出名驹,盛产马奶,而关中酿酒惯用的是谷物和草药,原料不同导致酿造的工艺千差万别,朅盘陀的壮士显然是误会了。”
阿鸳将众人的空盏收回柜台,放到朅盘陀人面前,两人哑然,面露囧色,连忙从衣衫中掏出银制的指戒递给多恰。
多恰没收,将新启的酒坛扎好,交于朅盘陀人,两个人满意离去。
柴三妙几句朅盘陀语解除误会,保下酒肆的招牌,在场众人刮目相看,少郎问她,“朅盘陀人误会了什么?”
因为少郎适才的配合,柴三妙对他悄悄解释,“小店的酿酒之法有一道与众不同的工艺,初酒制成后,会将酒坛封口,用以发酵,为了密闭效果,小店用的干草混合的湿牛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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