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太突然，江一苇手机差点没拿稳，赶紧深吸一口气，点了接通。

“喂……”

“夜深了。”是影迷先生熟悉的声音。

“嗯，谢谢你啊。”江一苇低声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愿意戴我这堆石头。”

凌万顷明白，在今天被网友认出来之前，江一苇完全不知道“龙凤呈祥”的价值，但她却依然愿意佩戴它出席如此重要的场合。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江一苇笑了：“你再这么说，我怕是要请你三顿了。”

“你随时请，我随时来。”

“对了，我只知道你姓凌，你全名叫什么啊？”

凌万顷长吸一口气。这女人，还是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啊。

“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哦。你太神秘了。或者……你经营什么品牌珠宝？”

这回凌万顷没有说谎：“我只是收藏，不经营。准确说，我是珠宝收藏家，不是珠宝商。”

“哦。”江一苇又是一声“哦”。

终于轮到凌万顷“反攻”。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为什么就信任我？”

“这问题你问过啊。”

“我想……应该还有其他答案。”

江一苇略一沉吟，鼓起勇气道：“自从那天你帮我捡了手链，我觉得你熟悉。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这问题你也问过。”

“可我没有找到答案。”

“因为答案不能由我来告诉你，要等你自己揭晓。”

“所以……我们以前就认识，是吗？”

凌万顷转身，望着床头，那是之前沉睡在储藏室那只木盒子里的拍立得合影，凌万顷收藏多年，终于在前几日重新张挂起来。

绳索阡陌纵横，在墙上交错，那些褪了色的合影挂满半边墙壁。

就像多年前，在出租小屋里一样。

“一苇。答案就在那里，我不愿强加予你。往后，你愿意我们何时相识，我们就何时相识。”

江一苇点头：“好的，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寻找答案，你也要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嗯。”凌万顷察觉到了自己的哽咽，不愿让江一苇听见，低低地说了句，“睡吧。”

“晚安。”

江一苇挂断，静静地望着手机，一直望到手机熄了屏，变得一片黑暗。

可她能感觉到，影迷先生还在。

果然，片刻后，手机蓦然一亮，“凌”又进来一条信息。

“早点睡。不然会有黑眼圈。”

呵，江一苇笑了，他又知道了，他连自己睡得晚就会有黑眼圈都知道。

这位影迷先生，知道得真不少呢。

“只要我睡得够早，黑眼圈就追不上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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