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问妍沏了茶,因为奚飞白是伤患,她特意加了点凝血补气的露凝花瓣,天气很好,月亮只有一弯浅浅的芽,漫天碎钻一样的星辰眨着眼,明天会是一个大晴天。
“真好。”路问妍喝了口茶,仰头看着星星。
“好什么?”奚飞白不太满意,这里居然连个软塌都没有,坐在木桩子上喝茶,苍霄派真的是仙门翘楚吗,穷成这副鬼样子。
“我以前总是一个人,晚上回到家……回到住的地方,也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看看电视,一个人玩一会游戏,一个人上床睡觉。
她不讨厌这样的生活,甚至很享受,但现在奚飞白在旁边,她心底突然涌上来一种安逸的感觉,胸腔里充盈着慢慢的惬意,是和一个人独处时的轻松不一样的感觉。
上辈子找不到的归属感,居然在这里找到了。
她明明是个不属于这里的人。
说不定等她完成了任务,真正的路问妍就回来了。
奚飞白等路问妍接着说,等了半响,肩膀上一重,发现路问妍靠着他睡着了。
他低头看着路问妍小半张侧脸,风吹过来,路问妍的头发扬起来几丝,钻到了奚飞白衣领里,他捏出那几缕发丝,把她的头发捞到颈后,指尖碰到了她脖颈的皮肤,比手腕上皮肤还要细腻。
他缓缓低下头,凑到她颈间。
路问妍嘀咕了一声“痒”,伸手抓了抓,抓到奚飞白的衣服,整个人扒拉到了他身上,头在他胸口蹭了蹭。
奚飞白叹了口气,把人抱起来送回屋里。
路问妍一沾床就放开了他,摸到被子就把自己团成一团,滚到角落里继续睡,还理所当然地使唤人:“唔……帮我关下灯,谢谢。”
关下灯?什么是下灯?怎么关?
奚飞白疑惑的走到烛台前,身后一个破空声,他微微一偏头,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块“咻”地飞过来,上面还裹着一丝灵气,精准的掠过蜡烛顶端把烛火灭了。
路问妍缩回手,睡得很熟。
奚飞白:“……”
人族仙门的灭灯仪式?
花里胡哨。
第二天路问妍睡到卯时末才起,慢悠悠的去上早课,听课听了快一炷香,上课的长老才发现坐在最前面的她:“你怎么在这?”
路问妍有点受伤,虽然她之前每次都坐在后排,但昨天用错药差点害死奚飞白,她决定以后的医理课都坐在第一排听,长老这么问就有点伤人了啊,还不兴后进生笨鸟先飞了吗。
“你现在室内门弟子,理应去静心台修习。”
“今天内门的课中午才开始,我之前都是中午才去的。”路问妍耐心解释。
长老有些无奈:“之前是旁听,你现在是正式的内门弟子,虽然还没拜师,也该跟着内门弟子一起去静心台静坐。”
正式弟子,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