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理想很丰满,许长河的现实很骨感。许长河憋了半天,只勉强说出来一句大实话:“这太阳挺圆, 这月亮……我看嗯也挺圆。”
然后,就没然后了。
钦天监老头左眼写着“朽木”,右眼写着“不可雕也”,唉声叹气地甩着大袖子离开了,临走时让他爷爷劝他好好读书考进经天书院,别一天天的,光想这些有的没的。
许长河想到自己澄澈而又天真的玄学美梦,再一看现在自己一身剑袍,身后背着一把重剑,一副标准的剑修打扮,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唉,他应该去算命捉鬼,不应该在这里舞刀弄枪。
可惜人家北域玄门不要他啊,一想到这个平生恨事,许长河迎风落泪,泪洒大江。
正惆怅之时,之前一直在秦长老身旁那名神清骨秀,面容俊俏的黑衣持剑少年,自台阶之下,一步步像宋长老走来,神情有些诡异。
“怎么了,师侄?”宋长老见他这般神色,忍不住开口发问。
“回禀师叔。”那黑衣持剑少年生着一张面瘫脸,脸上一贯没什么多余表情,“剑池山下,合欢宗打上门来了。”
合欢宗,剑池山,打上门来了。
这几个词汇,若是单独拎出来,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组合在一起,就让人忍不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进而怀疑自己的阅读理解水平。
许长河和大哥对视一眼,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奇了怪了,今天这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宋长老也是一根风里来雨里去见多识广的老油条了,短暂沉默了一下,很快便接受了这个离谱事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看了一圈剑池众人,沉声问道。
他目光如电,落到几个躲躲闪闪,面容畏缩的剑池弟子身上,“若是我们理亏,便下山去给人家好好道歉,该受罚就受罚。若是对方是来无理取闹的,就要好好讲讲这个道理。”
拿什么讲,剑修,当然是拿剑讲这个道理!
那几位弟子看宋长老面沉如水,下一秒,不约而同地扑倒在地,“弟子知错了!”
“弟子不该擅动口业,和人刀兵相见!”
……
“所以说。”宋长老这个人越生气,面容越温和,语气越轻柔,“你们究竟干了什么好事,嗯?说出来让我也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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