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前辈您和我印象中的魔修形象不太相似,我一时吃惊,失态了。”
“哦,你印象中的魔修什么样子?”对方颇感兴趣地问。
“嗯……”面对这个死亡命题,顾流霜斟酌了一下用词,“我印象中的魔修比较雄壮,但是前辈你十分清俊,风姿灼灼,让人一见就难以忘怀。”顾流霜绞尽脑汁吹彩虹屁。
“你倒是很会说。”对方似乎是疲惫了,意兴阑珊地垂下头。
顾流霜觉得无聊,只好四处打量,从锁链再到上空悬浮着的咒文,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了一圈,发现这个囚牢最值得看的,还是被束缚在正中间的那个人。
黑发如鸦羽,眼睫似细雪,肤色如玉,一身诡异的红色咒衣,也掩盖不住的温柔俊秀。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的脸。”顾流霜一不留神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自知失言,捂住了嘴。
“好看吗,好看就多看两眼。”
再好看的脸,也抵不住一直看,顾流霜一直盯着看到快把那张脸背诵默写下来,她是天生爱玩好动的个性,实在忍不了这种死寂一般的寂寞。
终于自暴自弃地憋不住开口:“前辈,我们聊聊天吧,实在不行我讲你听总行了吧?”
第4章 无趣无趣
“……”
对方没回应她,顾流霜于是就自顾自地开始说。
反正这鬼地方她看自己是很难出去了,于是说的便没有顾忌,从丹宗镇宗之宝差点被自己炸了的仙品丹炉,再到小时候被她调皮用灵火燎了胡子的丹宗长老,她说起在丹宗的富贵纨绔生活,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吃的鱼是灵泉捞上来的红鲤,喝的是从雪山接下来的上乘雪水,出门要八个侍女跟着,一天光衣服就足足要换三件。
说到一半,她累了,于是仰面倒在地上,瘫成一个大字,清了清喉咙,继续说在剑宗的生活,说在演武广场下卖糍粑的剑宗宗门大阵生出来的老阵灵,说她师父是多么的冷酷无情嘴毒不讲道理,说她的莫得感情的死人脸大师兄。
她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洞穴顶部摇了摇,说:“你知道吗,打我进宗门开始,我就见他笑过一次,一次,你知道吗?”
“太无趣了!”
“太无趣了,这个人!”
她很大小姐的摇头晃脑的抱怨,一直垂着头安静听他叨逼叨的男人掀起半只薄凉的眼皮,看过来,他的目光很静,很冷,像是月光穿过绰约长夜,道:“既然这么不顺心,为什么要来剑宗,在丹宗呆着不是更好吗?”
顾流霜一顿,“原来你在听我讲话啊?”她半坐起身,往日习惯在脑后随便束成一个高马尾的头发随着动作散开,留下两绺在鬓角,轻轻晃动,她没做思索,答的坦然:“来剑宗是做什么,当然是练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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