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俞安肯定的答复后,白芨说道:“所以他制定了《女子谨遵二十条》,入了大启律法,里面规定了女人必须遵守的二十条律法。”
“女子不得以各种途径上私塾、不得读书、不得习武。十二岁以下只能学习琴棋书画。十二至十五岁为婚嫁期,超过十五岁不嫁人便会被许配给鳏夫,无论年龄。”
“婚后女子必须听从丈夫的要求,不得有任何违拗。女子在家需修习家务,相夫教子,吃饭不得上桌,奉茶双手必须齐眉。丈夫读书要在一旁随侍,研墨不得让砚台干了。”
看着俞安惊愕的表情,白芨补充道:“这还不是最过分的,律法里还要求,无论婚前婚后,女子都不得出家门,如果非要出家门必须用布裹住全身,头戴锥帽,不露出一丝肌肤,连眼睛也不可以,无论春夏秋冬。还有很多,我不记得了。”
“而且,他还在各地建了念安祠,每年你去东隅那日、你的生日和中秋节,所有女人都要着我刚刚所说的装束,去念安祠为你祈福。”
“他疯了吧?”
俞安简直不敢相信,记得朱熹在时说存天理灭人欲,也没有这么过分的要求啊?
俞安气恼,一把扯下了轿帘,看向外面,果然绝大多数都是女人。她们手中拎着买菜的篮子,使劲往轿子上扔鸡蛋和各类蔬菜。
护送的人没有办法,只能挡在轿窗处,看着他浑身被菜蛋砸得脏兮兮的,俞安心中很不是滋味。
反正自己现在连手抖没有了,不出门就不出门,他要自己听话就听话,赶紧把这些恶心的规矩都撤了,不然自己以后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才到皇宫门口,看着这个自桓宇澈登基以来,自己只进过一次的皇宫,莫名有一种阔别已久的感觉。
最后,轿子在江月宫停下,妗儿和媚儿迎了出来,一见到俞安便跪下行礼道:“奴婢恭贺皇贵妃回宫,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这两个自己没见过几面的宫女,她们谄媚的样子让人觉得可笑,仿佛攀了高枝儿一般,笑得无比灿烂。
只不过,皇贵妃?记得离开皇宫前,桓宇澈曾向自己允诺,说再回宫时会封自己为淑贵妃,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天,竟直接被封为了皇贵妃。
“昭淑皇贵妃,你可喜欢这个封号?”
转身,桓宇澈就站在江月宫门口,两人面对面看着,俞安激动地说不出话。
“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桓宇澈一摆手,妗儿和媚儿赶紧起身退到了一边,偌大的江月宫就只剩下桓宇澈和俞安两人。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
“你不用。”
见俞安要行礼,桓宇澈赶紧俯下身,牵起了她的手。当看到她被纱布缠起来的左胳膊时,微微皱了皱眉:“皇贵妃受苦了。”
“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皇上,臣妾不苦。”
话说到这里,俞安的眼泪再次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从前的自己赌着气,绝对说不出这么矫情的话来,可此情此景,不得不让人动容。
“钰儿,我还是希望听见你叫我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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