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
庆幸又不庆幸,庆幸的是今天这一仗大启必胜,不庆幸的是自己养育了四年多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待反应过来,俞安发现自己靠在白芨怀中,正坐在一个轿子里,轿子不知要去往哪里。
“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白芨没有正面回应,只淡淡说了句:“你马上就能看见心心念念的师父了。”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白芨知道,这场战争一旦结束,自己最爱的虞丘漠北就会成为阶下囚,东隅百姓都会变成难民,而自己,会被当做大启的罪人带回大启,连活命都难,更别说肚中的孩子。
所以现在,只能拼了命的护住俞安,说不定她可以救自己。
丑时末,轿撵终于到了交战地。这里已是东隅中部,可想而知,东隅南部和东部已经被大启占领了。
“虞丘漠北你个缩头乌龟,终于肯出来了?”
这熟悉的声音,是桓宇澈?
坐在轿中的俞安赶紧掀起轿帘,看向说话人的方向。虽然已近寅时,但火把照得整个天空都是橘红色的,橘色的光也照亮了说话的人,他身着银盔银甲,那眉目不是别人,正是桓宇澈。
“如果朕是缩头乌龟,那你们大启就是穿穴逾墙的小偷!”
虞丘漠北的声音低且浑厚,他坐在马背上,举起了手中的布袋,很快,又将布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就这样,在数万人的注目之下,桓宇栖的头颅滚在了地上。
“看到了吗?这是你送到东隅来的质子的头,朕用他的命告诉你,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看到栖儿的首级,痛彻心扉的感觉再次袭来,心脏突突的挑个不停,就算用手按住也难以自抑。
“不过一条命罢了。”
桓宇澈的声音还是那样清亮:“朕从把她们母子二人送来,就没想过要活着迎回去。”
什么?俞安愣住了。
她一直以为是桓宇澈听到了风声,临时更换了作战计划,却没有想到,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自己只不过是他棋盘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行,你够狠!”
虞丘漠北认命了,他取下腰间的佩剑,扔在了一旁的地上:“如果朕愿降,你是否能给百姓一条生路?”
“理当如此。”
桓宇澈平静的像是就在等这一刻,他优雅的点了点头:“但具体怎样,就看你归降的态度了。”
虞丘漠北也不含糊,他牵起缰绳,朝着一旁的骆将军走去,骆将军且战且退,五万将士到现在只剩不到一半,再打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