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喝药嘛,俞安也不想多啰嗦了,右手接过药碗面无表情的喝了下去,里面有红枣的甘甜,大概率就是补血调理的药物。
这种汤药就算不喝自己也死不了,但是缠绵病榻,天天听着这些人来来去去劝慰自己,也够心烦的。
“朕不知俞少卿是否想过后果,咳咳……”皇帝再次咳嗽清了清嗓子:“你自愿为质来到东隅,才来一日便想着轻生。朕也从怡妃这里了解过情况,你深得大启皇帝宠爱,所以……”
“所以你得明白,咳咳……如果你死了,大启举全国之力攻打东隅,东隅一定会让他寸草不生。”
“他不会。”
俞安不明白自己在动摇些什么,一点小小的刺激就能让自己去寻死,对任何人都充满了敌意,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自生栖儿到现在,一直生活在恐惧与怨怼中,所以得了抑郁症吧。
可是抑郁症是生理上的疾病,想通了容易,但那种夜深人静时的苦痛是没法靠一时想通就能克制住的。
“那么假设他不会。”皇帝继续道:“俞少卿来东隅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陪在小太子身边,保护他的安全罢了,总不至于白送个把柄到朕手里吧?”
“要真如俞少卿所言,大启皇帝不在乎你的死活,那么小太子呢?东隅只要留着他一条命,活多久,养成什么样,日后是否会成为大启新的祸患,那就是九泉之下的俞少卿无法控制的了吧?”
“皇上说得对。”
见俞安半天不表态,白芨再次插话:“俞少卿原本可以过得很自由的,但是日后,本宫与皇后会日日来太平宫见你,安排人一天十二时辰的看着你,保证你不会出任何问题。”
“当然,俞少卿也可以不接受这一切,待病养好本宫就亲自护送你回大启,但小太子还是得留在这里,你自己选吧。”
“……是俞氏一时冲动了。”沉默了许久,俞安终于开了口:“以后不会了。”
“但是有一点,无论是我还是栖儿,都不可能劝降大启。”
“当然。”
皇帝点了点头:“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来日方长,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
……
白芨说到做到,每天下午或晚间都会来坐一坐,又往太平宫安排了两个侍卫和一个内监,接下来的日子里,俞安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干,就这么静养着。
还好栖儿已经过了吃母乳的年纪,俞安身体孱弱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过着。
但是说到底,人总闲着也不是回事儿,临近七月天燥热得很,一天夜里收拾房子,看着从大启带来少得可怜的行李,里面放着一个汤婆子。
栖儿整日在太平宫待着,无聊的紧,也确实该弄些现代的东西来培养一下智力了,想到这,俞安打开汤婆子,仍了一锭银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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