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从未被如此怀疑过,被冤枉的感觉非常不好受,一切问题都出在了白芨身上,这令牌除了那日给她看过,就再没有其他人碰过了。
可司空彻才不想听她解释,冷冷的说道:“这两块令牌都是纯铜打造,而你的这个,掺了铁,要轻一些。”
“还有上面的字,你自己看,模仿的再像也不一样。”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那一瞬间,俞安突然明白了俞丞相和桓宇澈的痛苦,他们被人冤枉时应该也是如此吧。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这句话刺痛了俞安的心,若不是丝毫不信,怎会用这样的措辞?她虽从现代而来,可身体的主人跟她说过,师父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待她的人。
而现在,连师父都不肯相信她了。
“白芨。”
司空彻的声音降至了冰点:“把她带走,问清楚是谁的人,实在嘴硬就处理掉吧。”
“是。”
眼睁睁看着那些平时恭恭敬敬叫自己门主的人,把自己当牲口一样架起来,俞安想要挣扎,但她知道她打不过他们。
……
“说吧,你是谁的人。”
俞安被带到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没有什么刑具,只是灰白的墙。在俞安的对面,放着一把非常精致的椅子。
白芨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抱着她的琴:“门主的话你也听到了,说与不说都是死路一条。”
“你知道我说不出来。”俞安冷冷的看着她,此时的自己胳膊被反剪着绑起来,被人用脚踩住肩膀,想站也站不起来。
“想一想,或许可以说出些什么的。”
白芨说话的声音柔柔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挑衅,依旧是面无表情。看俞安不配合,便将琴放置在腿上,手轻轻的抚了上去。
“你知道的,每当我弹琴,不是杀人就是治病。”
呵-
在司空彻说出“处理掉”那三个字之后,俞安就已经丧失了一切求生的希望。
王府已经那样了,齐侍卫、俞丞相、柏将军、柏澍……这些人曾经是桓宇澈的左膀右臂,而现在要么死了,要么被贬黜,再也指望不上了。
每日活在皇帝的阴影当中,桓宇澈靠装疯卖傻才能苟且偷生,朝堂之上都是范毅一党,现在连师父都不相信自己,一切都回不去了。
琴声传入俞安的耳朵中,明明是悠扬的乐曲,却莫名让人心烦意乱。俞安只觉得浑身燥热,身体中的血在沸腾着,骨头上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那种痛苦的感觉,恨不得死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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