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冯太医的腰背又挺得直了些,不太想聊这个:“惠儿,很好。”
“那你会娶她吗?”
“是惠儿让您问的?”
冯太医微微眯起了眼睛,一脸的不信任:“惠儿只是宫里播来暂时照料西夫人饮食起居的,怎么西夫人还管起别人家事来了?”
他说话时一板一眼,把人怼得哑口无言,若不是俞安手中有他的把柄,就这种聊天方式,真的能把人气死。
俞安轻叹了一口气,故作不在意的样子:“我只是感慨,惠儿多么好的一个姑娘,所托非人啊!”
“西夫人说得什么话?怎么就所托非人了?”冯太医皱着眉,依旧保持着风度,只是语气越来越强硬了:“惠儿嫁不嫁是她的事,娶不娶是下官的事,不劳西夫人费心!”
“噢!”
俞安微微笑了起来:“那我就不是费心,而是放心了。”
在冯太医惊愕的表情中,俞安从怀中取出那块刻着“冯金宝”三字的银质长命锁,摊开让他看着:“这个,你有印象吗?”
冯太医没有看到长命锁上的字,习惯性的摸向自己的颈部,是的,他身上也戴着一块一模一样的。
冯家只有冯金宝和冯元宝两个儿子,也只有这两块长命锁,一块在冯太医自己身上,那么另一块,就是哥哥的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
一瞬间,冯太医失了分寸,西夫人也就是近期才能出入皇宫,从前无论是他,还是值守南门的哥哥,都没有见到西夫人的机会。
哥哥的长命锁,怎么会在她手里?
“今日午膳,宫里发生了一桩事,不知冯太医耳聪目明,可否听说?”
俞安虽是问问题,其实是想引出接下来的话,不等冯太医回答,便自顾自的讲了下去。
“辞律王赏牡丹花,不知怎的到了南边菜窖里去了,又不知怎的被人捆住手脚塞住嘴巴,被解救出来时,他手中死死抓住的就是这快长命锁。”
听到这里,冯太医瞬间变了脸色,到底发生了什么用不着猜,已经很明确了:“西夫人请有话直说。”
“我的意思是,谋杀亲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冯太医是个聪明人,大致明白了俞安的意思,没等她再说话便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下官,以后为西夫人马首是瞻。”
“还不够。”
他是聪明,却做不了惠儿的主,俞安笑了笑:“你和惠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的决定请原封不动的告知她,她若肯和你一样,后面的事我会再吩咐。”
“若不同意,就请冯太医想办法,灭口吧。”
这真的不怪俞安狠心,如今皇帝能对桓宇澈那么容忍,是建立在他疯了的基础上的,兄弟相争牵一发而动全身。
冯太医的难只在一时,怕就怕到时候把柄太多遭到反噬,不过也无所谓,既然桓宇澈没疯,应该用不着等那么久。
俞安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冯太医怎么跟惠儿说是人家两人的事,自己管不着。大概过了二三十分钟,两人一起来到了俞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