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否弑君灭嫡妾身不知,但皇上登基之后残害忠良,杀侍卫冤丞相,旁人帮着说一句话就被逐出大启之籍!”
“柏澍确实纨绔,但也绝不是不分场合色令智昏之人,明知有人下毒,唯一的证人被残害当场,您非但不查,反而废了一个受害者!”
“如今又故技重施,想要以谋反之罪灭辞律王府满门!”
柏王妃说得义愤填膺,根本不计后果,大殿之上在场那么多人,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总不能死得无声无息!
“灭口多容易啊!但不知道皇上可否发现,这些被您贬黜的人,没有一个认罪!”
“他们真的有罪吗?皇上请您问问自己,哪件事不是范丞相的一家之言,您可曾听过其他人的辩解?”
“住口!你给我住口!”
听着这一大串咄咄逼人的质问,皇帝气得差点一口气憋着上不来,呵斥时因着急忘记以朕自称。
他的手死死的抓住龙椅扶手:“张公公!张公公!”
“皇上,您刚刚叫张公公去准备东西了,请问有什么事儿?”
一旁的小太监看形势不对,赶紧走上前来。
“掌嘴,给朕,狠狠掌她的嘴!”
今日之事是范然捅出来的,范毅不好说话。他若是能多说几句,想必柏王妃会被罚得更惨。
俞安已经疼得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这身子真是不争气,平日里活奔乱跳孩子也健康,到今日这样的场合,竟什么也做不了了。
“是。”
小太监走到殿下,没有丝毫手软,抡圆了胳膊一下一下打在了柏王妃脸上。
柏王妃向来傲气,即使是现在,她也任由巴掌打在脸上,没有低头,没有求饶。
皇帝看她挨打,翻了个白眼,重新看向跪在一旁吓得发抖的苏翎溪:“你还没有告诉朕,那些东西是怎么到尼姑庵去的?”
“……”
苏翎溪被吓得不敢说话了,本想着是从父亲苏尚书手中得来的,才会理直气壮的由她说出口,不料皇上竟将这视作勾结的证据。
“是微臣拿走的!”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小太监停下了打柏王妃的手,柏将军自殿外走了进来,他不仅来了,还带来了从尼姑庵拿来可以还俞丞相清白的证据。
他将俞丞相临摹的《贞观政要》和朱批的文章铺在了地上,又捡起桓宇澈身边散落的文章和诗作,放在了一起。
“皇上请看,这《贞观政要》中的字体虽和朱批的字体极像,但个别字的尾峰却有明显不同。”
“而辞律王的这些诗作上,虽是他的字体和私印,个别字的尾峰却和俞全的朱批类似,难道这些都是巧合吗?”
柏将军冷冷一笑,又从袖中拿出一叠纸:“这是臣搜集到范丞相的字迹,皇上应该很熟悉才是。”
他将纸铺平,第一篇就是范毅临摹的《出师表》,范毅的常用字体是隶书,看上去不算娟秀却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