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果然,张公公几步走下台阶,取过木盒,打开之后里面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有几页辞律王常用的熟宣。
打开其中一张,待看到纸上的内容,他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皇上……”
“怎么了?读啊!”
桓宇渊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张公公虽年轻,却也圆滑得很,不喜欢得罪人。但他作为御前的人,若不和自己站在一起,不要也罢!
“是……”
张公公摊开纸,轻叹了一口气,朝着辞律王同情的看了一眼,读出了纸上的内容:
“《代万民讨妖妃檄》
夫大启更迭,奉渊临朝,连月征战,得孽荼蘼。越级至妃,伪范氏宅眷,榻侧辅政。
碾先贤之礼,书自嗜之仪,精粹湮灭,糟粕盛行,掌君王之恩,致六宫秽乱,不共恩泽,善妒灭储,扶持朋党,镇压异端。
君王朱紫难别,妖妃安忍残贼,老臣忍尤含垢,百姓哀鸿遍野。使忠诚菟裘归计,引奸邪狐鸣枭噪。
大启至今已逾百年,历代帝王无一不励精图治,值此晚景,呜呼叹哉。古有骆观光作《代徐敬业讨武曌檄》,今澈代万民诛妖妃祸乱朝纲。
念帝怀昏,请议诸臣,愿首肯澈以‘斩妖妃,清君侧’为号,代万民行忠谏之责。
呜呼,若以敬业之命为终,当泣大启国难将至也!”
老天爷啊!俞安跪着,身上的冷汗一阵接着一阵,疼是一方面,更多的恐惧。
这些内容和当日控诉俞丞相的东西一样,肯定是范毅做的手脚。但看他此时大有避嫌之相,什么话都让范然说了。
“皇上……妾身看这个,可能是辞律王在为小柏公子的事情抱不平呢!但容妃娘娘被哥哥认作义妹,那就是妾身的义姐,这样的话,就是戳着范氏的脊梁骨在骂呀!”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看范然说得头头是道,便能知道今日桓宇澈不死都是万幸了。
“其实妾身本不想说这些的,只要皇上和辞律王兄弟关系和睦,范氏上下受点委屈真没什么……但辞律王……里面诸多用词,实在不像话……”
“什么榻侧辅政、碾先贤树自嗜、掌君王之思、扶持朋党、镇压异端……还有那许多形容,形容皇上朱紫难别,形容百姓哀鸿遍野……”
此时的范然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俞安偷偷抬起头来看皇帝,他手扶在龙椅上,整个人气得发抖。
这就奇怪了,看他之前的样子,这些应该都是他与范毅合谋设下的局,又怎会被几句话气成这样?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他仅仅给了范毅一个方向,剩下都是范毅自作主张的。
“皇上!此文非臣弟所写,请皇上明鉴。”
不知为何,俞安一直觉得桓宇澈应该是留有后手的人,可是这几个月来,他一受打击就卧病在床,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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