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
窦嬷嬷愧疚的低下了头,仿佛在深思熟虑什么,突然跪着用膝盖挪到俞安面前,掩面而泣。
“老奴不该存这心的…若不是我儿身患顽疾,实在缺钱治病,老奴也不敢走这一步啊!”
窦嬷嬷哭得泣不成声:“从年前开始,我儿就一直卧病,开始只是嗜睡,到现在竟起不来了,整日躺着下不了铺!”
“流水的银子花出去,病却不见好,他才二十岁,才二十岁啊!至今没有娶亲,又是三代单传……”
见她哭得哽咽,俞安心中也不好受,但背叛就是背叛,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种人不能留在身边了。
然而留不留是其次,重要的是先问出来她背后的主谋是谁吧。
见窦嬷嬷哭得没有这么厉害了,俞安才开口:“那您跟我说说,是什么人,怎么搭上您这根线的呢?”
见打感情牌无用,窦嬷嬷只能把知道的和盘托出。
大概是半月前,俞安去灵犀阁找苏侧妃,窦嬷嬷一人在园子里浇花,浇着浇着,听见有人叩门。
她开门,准备告知来人西夫人不在,谁知来的人是阿义,要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窦嬷嬷自己。
“窦嬷嬷,您可是在数日前,丢了一个平安符?”
平安符?
窦嬷嬷想起三日前去府外采购,特意到最近的佛寺里为儿子求了一个平安符,还没来得及随家信寄回去。
于是赶紧往身上一摸,放平安符的地方空空,已然不在了。
阿义笑了笑,从自己的袖中取出窦嬷嬷为儿子求的平安符,递给了她:“听闻您儿子得了怪病,家中可有困难?”
窦嬷嬷想起,从前在遣兴殿时,阿义对她恭恭敬敬,关系也还不错,干脆没瞒着,叹了口气道:“还说家丑不可外扬,原来大家都知道了呀。”
她无奈的笑笑:“几代传下来的祖产都花完了,病却越治越重,前不久地也抵押出去了,这可怎么办啊?”
听闻此言,阿义从袖中掏出一块二十两的银子,塞到了窦嬷嬷手中:“若不嫌弃,嬷嬷拿着用吧。”
这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都是在王府当家奴的,月例大都在三钱到八钱不等,一年也挣不来二十两银子,这阿义一拿就是二十两,可见来路不明。
“你这…是哪儿来的呀?”
不得不承认,窦嬷嬷很眼馋这钱,心中当时就起了异心。
她在宫里干了二三十年,幼时就在这里了,能出力出力,生了儿子没多久又跑回来当仆人,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家人。
辛辛苦苦半辈子图什么,还不是为了钱,如今又正是缺钱的时候,给谁干活不是干啊,还没等阿义说话,窦嬷嬷就想着入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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