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俞安什么都看不见,冷不丁的听见旁边有人用悠悠的声音同自己讲话,吓了一跳。
仔细看看,原来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迈但是精干的老头,他手中提着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麻布袋子,朝着俞安张开道:“我这儿有很多宝贝,看看有喜欢的吗?”
天实在是太黑了,灰色的麻布袋子和天色融为一体,俞安只能看到他花白的头发,所以对这所谓的宝贝也不感兴趣,摆了摆手准备离开。
“丫头,你看看,这个你肯定需要。”
老人家一只手抓住了俞安的袖子,另一只手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炉子,算起来时间不太够了,再这么拉扯下去啥也带不走。于是赶紧给老人家塞了几百块钱,拿走了那只炉子。
“试着找些宝贝放进去啊!”
俞安还没来得及应答,前一秒刚把袋子扛起来,下一秒就失重了一般,重重摔在地上却没有半点痛感。
……
“姑娘,姑娘快醒醒,叶彬已经在屋外候着了。”
俞安迷迷瞪瞪睁开眼,不太清醒,草草披上外衣,拿出昨日提前准备好的辣鱼尾,端给了叶彬。
“俞姑娘……要不,要不奴才再等您一会儿?”看到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叶彬知道是还为着昨日的事儿生气呢:“王爷叫您亲自带上过去呢。”
有病吧?看了一眼外面的天,也就七八点的样子,昨晚自己睡下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桓宇澈自己不睡觉,要弄得大家都睡不好吗?
但是能有什么办法,俞安只能认怂,快速梳洗好,绾了个寻常发髻,跟随叶彬来到王爷的书房。
此时桓宇澈正站在靠窗的位置,手捧着一本书,出神的想着什么。
俞安不想打扰他,免得又惹来不快,直到一旁的叶彬没忍住轻咳一声,桓宇澈才发现身后已有人等候多时了。
“奴婢叩见王爷,王爷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平身吧。”
这是桓宇澈第一次没有在礼数上为难她,谢过后起身从叶彬手中接过鱼尾,高举过头顶往前递向桓宇澈:“王爷请用。”
“先放桌上吧。”
此时桓宇澈似乎无心在此,他依旧盯着手中的书册。没有让走,俞安也不敢走,放下碟子就这么静静站在原地。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桓宇澈竟悠悠地吟起诗来:“记得幼时刚刚开蒙,成太傅教的第一首词便是这首辛弃疾的破阵子。”
“他说大丈夫以国为家,国在家在。即使身陷不公,只要国运亨达,便可随遇而安。”
桓宇澈合上书,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至今不信,能说出这种话的师父,有朝一日竟会因卷入了朋党之争,被人暗中屠戮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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