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乒乒懵了:“怎么会这样?”
他看向她:“乒乒,我知道你单纯。但是你想一想,难道你的父亲没有用权力为你谋过私?”
郑乒乒想不到。
他提醒:“你现在的工作单位是你考进去的,但是为什么就你毕业那年,有了这个特殊的岗位?”
“为什么你的同事天天好好工作,就你可以随心所欲地迟到早退?”
郑乒乒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很多人都这么做,”他说:“只是他法子太笨了。一般其他人都是提前买了画,当作孩子的交上去,或者直接把这个比赛的消息瞒下来。这次如果你校长聪明点,事情完全可以办的毫无痕迹。”
“我可以保证,进了决赛后,如果这个孩子的画非常好的话,他最后肯定可以得奖。但是得奖的人里,也肯定有人的画,不是自己画的。”
张红娟爸爸打开电脑,看了看资料:“你校长其实办事能力不错,教学评比没问题,学科建设也很可以,学校管理的很好,升学率也很高。”
“就算换了新的校长,又怎么能保证新的会比这个强?”
张红娟看向窗外,迷茫的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是教育局下放的,本来打算后续调回去任实职的。我会处理下,以后让他明升暗降,空有名头,没有实权。”
“但是,这不是为了那个孩子。”他语气仍然很温柔:“是因为我的妻子和女儿受了委屈。”
“我不能给所有人公平,但我妻子和女儿绝对不会被欺负。”
张红娟回到了床上,她似乎制裁了邪恶,但是心里反而更加沉重。
这个世界似乎有一套黑色的脉络。
张红娟浑身都说不出的难受劲,将自己埋在被窝里,不想看见任何东西。
第二天到了学校,张红娟坐在自己座位上。
潘敬没来上课,在家休养。
顾隽也没来上课,张红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顾隽的伤不重。
夏煜伟又带上了“感冒”的口罩。
这一天,张红娟过得很寂寞。
夏煜伟很担心潘敬,放学后和张红娟一起去看看敬敬。
他们先去了顾隽家,是顾恬开的门。
小男孩踮起脚,小小声说:“爸爸妈妈昨天打哥哥,打到半夜。哥哥刚开始可安静了,后来鬼哭狼嚎的。”
“妈妈一边用皮带抽他,一边问,后悔吗?以后还那么冲动吗?”
“哥哥刚开始不说话,后来哭着说后悔了。”
“后来我爸给哥哥抹药,我偷偷看了,大腿出血了,一道一道的。”顾恬眼神非常担心。
张红娟明白顾隽不来学校的原因了,她说:“别和你哥说我来了。”
顾恬乖乖点头:“我知道,我哥要面子。”
张红娟摸了摸他的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