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眨巴眨巴眼睛,顺从地跟着钱嬷嬷走到一侧,认真听钱嬷嬷说话。
芫荽端着热水走到浴房,只见林虞正苍白着脸爬在浴桶边沿发呆,她将热水放到地上,等林虞洗干净后,拿出一条月事带教林虞使用。
林虞小腹疼得厉害,脸色苍白,愈加显得瘦弱,芫荽扶着她走到卧房,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棉花褥子,铺在床上,扶着林虞躺下。躺在暖烘烘的床上,林虞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芫荽转身往外走,想要给小姐熬一碗浓浓的姜汤,还未走出房门,就见陆悯端着一碗姜汤进了屋,芫荽暗暗“哼”了一声,这个衣冠禽兽,总算还有点良心。
陆悯端着姜汤坐到床边,垂眸看向林虞,问道:“是不是疼得厉害?”
林虞点点头。
陆悯舀起一勺红糖姜水递到林虞嘴边,林虞没有躺着喝东西的习惯,奈何小腹疼得厉害,现下也顾不上规矩了,讪讪张开嘴,甜丝丝的红糖水带着辛辣的生姜味道,顺着喉咙流了下去。
初喝时倒没什么感觉,大半碗喝下去,小腹就变得暖暖的,疼痛也舒缓了很多。
待林虞把姜汤喝完,陆悯将青瓷碗放到一旁,拿出帕子,擦掉林虞嘴角的汁液,贴着床檐儿躺到林虞身边。
大晚上的,还要麻烦陆悯喂自己红糖姜水,林虞十分过意不去,她缩在陆悯身前,柔柔道:“辛苦二爷啦!”
陆悯隔着林虞纤细的腰身,把温热的手掌捂在她的小腹上,懒懒道:“不辛苦、不辛苦。”这一天总算来了,他甘之如饴呢!
源源不断的热气从陆悯手心溢出来,沿着小腹传遍全身,林虞舒服得哼唧两声,闭上眼,睡着了。
这一日天有些阴,屋外灰蒙蒙的,天气愈加冷冽。林虞睁开眼,伸手摸了摸小腹,只觉得有些坠坠的,疼痛感却一丝也没有了。她掀开床帏,探出来脑袋,看向陆悯,问道:“什么时辰了?”
陆悯正在做木工,专心致志看着身前的红木,回到:“辰时。”
辰时,对于常人来说或许比较晚,对于陆悯来说却是极早的,他很少辰时以前起身,林虞“哦”了一声,接着道:“二爷今日起的真早。”
陆悯点点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斜睨着林虞,低声道:“过来看看,看看为夫做的这把椅子可否合你的心意。”
林虞缩到帷帐内,悄悄看了看月事带,确认没有露出血污,这才拢好衣襟,下床走到陆悯跟前。
陆悯正在打磨一根红木,椅子连雏形都没有,她自是看不出好坏的。这时陆悯拿出一张宣纸,宣纸上画着一张木椅。那椅子乍一看,像一把普通的躺椅,细细看来,却有有所不同。
尺寸比普通的躺椅要大上一些,脚踏处多出一截,且机杼特别多,似乎可以随便调整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