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山深吸一口气,神色倏然放松,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赶紧捧着药膏递向林虞,声音轻颤:“这药膏药效很好,每日早中晚抹上三次即可。”
林虞也注意到了陆悯不同寻常的情绪,他的情绪来得太快,她实在是捉摸不透,以前她因着与文青山订过亲,总有意无意躲着文青山,后来发现陆悯根本不在意,他既不在意,又为何阴阳怪气的?
林虞眨眨眼,她是个好脾性的,从来不为难自己,既想不出陆悯为何生气,干脆就不想了,伸手接过文青山递过来的药膏。
文青山将药膏递给林虞以后,复又站到了原处,惴惴的垂立着。陆悯乜他一眼,沉声问道:“青哥儿可还有旁的事?”
文青山赶紧摇头,借故还有公务在身,快速出了屋门。
陆悯一把抱起林虞,将她安置在大腿上,凑近她的脖颈,低声问:“你的手臂还痒不痒?”
他的气息温而湿,阴恻恻的。林虞瑟缩一下,光滑的肌肤冉起一层细细的颤栗,她不由坐直身体,小声道:“不痒了!”其实还在痒,只是她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就说了违心的话。
陆悯冷笑一声,伸手捏在林虞柔嫩剔透的耳垂上,细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来回揉捏,直到捏的那耳垂变的发红才停下来,他嗤笑道:“你紧张什么?”
林虞一凛,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大约是被陆悯莫名其妙的情绪搞的害怕了吧,她悄悄捏紧衣角,小心翼翼道:“我、我没紧张!”
“满口谎话!”陆悯狭长的眸子里露出一抹怒意,抬手将林虞从他的腿上抱下去,沉着脸不说话了!
林虞被陆悯阴晴不定的情绪搞得一头雾水,他的名声虽然不好,但对她一直蛮不错的,性子左了一些,却从不乱发脾气,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火气竟这样大。
林虞伸手攥住陆悯的小拇指,轻轻摇了摇,柔声道:“您别生气了。”
她的声音小小的,又软又娇,陆悯心中的无名火被她冲去了大半,他撇撇嘴,没好气地冲着门外吩咐:“打一盆热水进来!”林虞不知道他为何要热水,但因着害怕他再次生气,并未开口询问。
粗枝大叶如芫荽,也感觉到了陆悯异常的情绪,她小心翼翼将热水放在地上,蹑手蹑脚出了屋子,就连关门的力度都比平时小了很多。
陆悯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拿出一块白色棉帕在热水中浸湿,浸透以后,缓缓拧干,他沉着脸走到林虞旁边,低声道:“把右臂的袖子挽起来。”
林虞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照做,将天青色衣袖挽到臂弯,露出一段纤细的皓腕,若不是手臂上有浅浅的粉色伤痕,简直可以跟霜雪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