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看了他一眼,并未和他说话,连脚步都没停,大步向王云潇的住处走去。王云潇刚用完午饭,正准备就寝,只见丫鬟碧云过来,吞吞吐吐道:“夫人,六爷又到嘉氏处午睡了。”
嘉氏是陆晔买进府的扬州瘦马,容貌出众,才艺卓然,床上功夫尤其好,迷得陆晔五迷三道,近半个月都歇在她的屋子里。嘉氏出身低贱,连妾都算不上,因此没有自己的院子,只睡在主屋旁的厢房里。
她生性淫1荡,恬不知耻,夜晚做起那事来毫不避讳,王云潇睡在主屋都能听到她的娇喘声,真真就是一个骚1浪1贱货。偏偏陆晔对这贱人宠爱的很,王云潇也拿她无可奈何。
王云潇气地咬牙切齿,自己夜晚独守空房也就罢了,怎么连中午都摸不到陆晔的人,她拿起一旁的茶杯狠狠掼在地上,继而爬到榻上大哭起来。
碧云诚惶诚恐,蹲在地上,把碎瓷片捡起来,扔到外面。她是王云潇的陪房,与王云潇是打小的情分,自不能眼睁睁看她哭泣。
碧云斟酌了一番后,小心翼翼安慰道:“夫人莫要伤心,您才是六爷的正经妻子,那嘉氏再得宠也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横竖越不过您,爷们儿不长性,等六爷腻了,您再想法子处置她,到时候是杀是剐还不全看您的意思。”
理是这个理,但王云潇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接连又摔了几个杯子,正摔地起劲,只听外面起了一阵喧哗,她原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烦躁了,仰头冲外面喊道:“吵什么吵,想挨板子不成?”
这时做洒扫的李嬷嬷慌里慌张跑了进来,焦急道:“六夫人您快避避吧,二夫人提着二爷的星月弯刀闯进来了。”
什么?王云潇大骇,惊恐地张大嘴巴,她色厉内荏道:“你们这么些个人,难道连个深闺妇人都拦不住吗,快出去,给我拦住她。”
李嬷嬷汗如雨下,她抬袖擦了擦脸,无奈道:“二夫人手里的刀锋利无比,莫说我这样的□□凡胎,就算坚硬的铁块,也能轻而易举削断,我哪里能拦得住?”
说话间林虞已进了正厅,王云潇知道下人是拦不住她了,转身藏到衣柜,再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放轻了很多。
她哆哆嗦嗦,几欲站不稳,林虞是疯了吗,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刀闯进她的寝房,她可是礼部尚书的嫡女,王家现如今如日中天,林虞若是当众伤了她,爹爹定不会善罢甘休。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爹爹权利再大,如今也赶不到王家搭救她。
林虞一脚踢开房门,大步进了屋,她神色凌然,杀气腾腾,震慑的李嬷嬷栗栗危惧,她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开口说道:“二夫人,咱们六夫人没在家,她跟王督军家的二小姐到清风楼吃茶去了。”
林虞乜了李嬷嬷一眼,她才不信这个婆子的鬼话,王云潇若真的不在屋内,院子里的下人又何苦死命拦着她。她从李嬷嬷身前走过,用刀剑挑起纱帐,往床内看了一眼,床上空空如也,只有两张叠整整齐齐的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