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在他圆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姑姑也很想岁哥儿!”
林岁虽然年纪小,却被教养的十分懂规矩,闹归闹,却一直没有入座,待坐到正座上,众人这才依次入座。林远仲看了一眼懒懒散散歪在玫瑰椅上的陆悯,陆悯生性洒脱,自在随意,从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更不会把世俗礼教放在眼中。
今日他肯拖着病体陪林虞回门,就说明他对林虞并不反感,或许还会有一些好感。陆悯武功盖世,深受今上宠信,只要他肯护着林虞,林虞就等安安生生在陆家过活。
林远仲让丫鬟给陆悯倒了一杯酒,对他说道:“则阳候府不同于一般人家,虞儿年纪小,心思单纯,你可一定要护住她。”
陆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以为意道:“我的人,我自然得护着。”莫说林虞是他的妻子,哪怕他的小猫小狗定他也不会让旁人欺负了去。
林虞看了一眼满脸忧愁的父亲,决定将谎话说到底,大不了、大不了再叫陆悯一身夫君。她给林远仲夹了一筷子笋干,满眼含笑道:“二爷待我极好,父亲不要担心啦!”
林远仲点了点头,将面前的笋干放到口中,他活了大半辈子,又如何会看不懂女儿的心思,女儿想让他放心,他装作放心就是了。
林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长辈已动了筷子,小辈就不敢说话了,众人默不作声用完了饭。
吃完饭以后,朱氏将林虞叫到花厅,给了她一本嫁妆册子。长嫂如母,林虞的母亲去的早,她的嫁妆是朱氏准备的。
朱氏柔声道:“你的嫁妆我早就备好了,先前因着你要去陪葬,便没有给你。如今姑爷死而复生,你就不能空手在陆家过活,这嫁妆你只管带到陆家就是。
父亲如今虽回来了,却被圣上夺了权,咱们家如今的光景跟则阳候府是没得比的,你带上嫁妆还能硬气一些。”朱氏如今二十出头,比林虞大不了几岁,却待她极好,事事都为她考虑。
林虞向朱氏道了谢,接过嫁妆单子颠了颠,这也太厚了一些。她打开一看,小到袜子小衣,大到田庄铺子,绫罗绸缎、首饰金银,丰厚的无与伦比。
林虞惊讶的张大嘴:“嫂嫂这也太多了一些,单这嫁妆我就要带走家里一半的财物。”
朱氏抿唇一笑:“你是家里的大功臣,莫说一半的财物,哪怕都给你也是应当的。”
林家式微,用钱的地方又多,林虞说什么都不肯要那么多嫁妆,在她的坚持下,朱氏不得不把嫁妆减少了一半。
夕阳西下,瑞朝有出嫁女不在娘家过夜的习俗,林虞虽万分留恋林家,却也不得不离开,她收拾了几件平素喜欢的衣裳,将贴身丫鬟芫荽带上出了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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