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不住了。”董海鑫拽住了殷玄蔺道：“带着人走。”

“……不行。”殷玄蔺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狠狠咬牙摇头道：“我们退了，关内百姓就没活路了。”

“殷玄蔺！”

“你看清楚！”董海鑫红着眼，伸手拽住了殷玄蔺的衣领道：“四道门都破了，最后这一道内门凭我们根本挡不住！你不退兄弟们都得死！”

董海鑫转身望去，看到了城下架起的箭羽，那在黑夜中如此显眼的火焰，是箭羽上带着的。

火海一般的箭羽如此令人恐惧，董海鑫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推着殷玄蔺道：“只有将士们都活着，才有反击的希望，五门关……守不住了。”

若再拖延恐怕连退的机会都没了。

殷玄蔺转头，看到了那披上军甲大步走来的秦老将军，花白的胡子上沾染了焦黑的灰烬，苍老的面容唯有那一双眼沉稳坚毅。

“还傻站着做什么！？”秦老将军怒目而视，大步走来道：“快走！”

“末将断后，大将军先走！”董海鑫转身说道。

“站住。”秦老将军喝住了董海鑫道：“你的人熟悉五门关地形，跟殷玄蔺一起去疏散关内百姓。”

“这里交给我。”秦老将军话语落下，董海鑫和殷玄蔺两人骤然抬头，刚要反驳就听老将军道：“这是军令！”

“大将军！”董海鑫顿时急了。

秦老将军没有给他们多言的机会，指着关外西羌军道：“没有人比本将军更了解他们，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秦老将军说着便是转身唤来了人，吩咐接下来做最后的守城计划，董海鑫和殷玄蔺这边也开始召回将士们，准备撤离，火光下那些将士们的脸都看的不太清明。

“殷玄蔺。”秦老将军伸手放在了殷玄蔺的肩膀上，那苍老的面容第一次对他露出了一抹笑。

“若本将军再年轻三十岁，定与你一决高下。”

“我老了。”

“大业国百姓和将士们，就交给你了。”

殷玄蔺面色肃然，此时的他尚且不知秦老将军这话语之中另一层含义，只以为是大将军要他带着将士和百姓安全撤离五门关，要他肩负起这个重任。

他义不容辞沉声领命，哪怕是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已然井然有序的下达命令带着将士和百姓撤离五门关。

秦老将军断后，在殷玄蔺骑上马离去之时，最后转头看了一眼五门关的方向，依稀看到了那穿着军甲立于军前的大将军，花白的胡子和头发在黑夜之中似乎格外显眼。

那手中泛着寒光的宝剑，象征着荣耀与威严，兵临城下亦没有半分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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