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今日的装束格格不入的一件玉白腰封。
玉石易碎,谁会在打仗的时候用一枚玉白腰封呢?
闪开!
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
但来不及了。
视野里骤然闪过一个黑点,而后倏地变成血红一片。
祁景闵甚至恍惚听到了眼球被刺破时的声响。
当啷!
长剑落地,男人抖着手摸上自己的脸,却只能摸到一手粘腻。
剧痛在一秒后姗姗来迟,鲜红的液体瞬间覆盖了半张脸。
“呃——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与此同时,祁长廷带来的北吾军突然疯了一样重新开始反抗,一窝蜂地涌进了瓮城。
“杀了他们,给我杀了他们!”
“弓箭手,射啊!”
嘶吼声回荡在寂静的城墙上,听得人毛骨悚然。
退守内城的城防军们咬牙重新开弓,内城大门打开,守备东都城的士卒们背水一战。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瓮城吸引了,以至于,当祁景闵的长剑被一双纤细颤抖的手举起来时,无人察觉。
鬓发散乱的女孩从地上爬起,两手执起长剑,沉着脸一言不发,向着祁景闵后心,直直冲了过去。
嗤。
意料之中,却又猝不及防。
长剑入肉,溅出大蓬的鲜血。
瓮城里的将士们还在厮杀,可城墙上却骤然静了一刻。
祁景闵踉跄了两步,像被捏住了喉咙的鸭子,停住了吼叫。
他转过身来,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其中一只眼睛里还露着半截短刃,满脸都是血。
她怎么敢。
他可是皇子,皇帝的嫡长子,未来要做皇帝的男人。
她怎么敢的!
长剑还插在男人身体里,女孩的两只手却仍维持着拿剑的姿势。
是啊,她怎么敢的……
白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抖。
杀人了。
她杀人了。
城上无数箭矢指向祁长廷的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
等再回过神来,长剑已经停在了男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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