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里满是慌张和唾弃,可更深的角落里,却有某个声音在低低地叫嚣。
她的唇,还有舌尖,都,好软。
还,还想要。
原本应该停在胃腑的汤药缓缓牵出连绵不绝的热,往更下面的地方烧去。
他从齿间轻轻喘了一口,而后僵着脖子,缓缓扭头。
他对上一双晶亮的眸子,闪着莹润的光,还有与他如出一辙的怔然,
和惊恐。
白桥几乎是从榻上跳起来的。
若非药碗已经空了,少年本就染了血的绷带怕是还要再遭一劫。
她,她方才,干了什么……
屋里静到了极致,连心跳声都震耳欲聋。
一方淡蓝色的锦帕静静地躺在旁边的矮凳上,似乎也在奇怪自己怎地没派上用场。
白桥只觉得自己舌尖好似烧了起来。
她紧紧咬住了那一块软肉,对上少年懵懂的眸子,嚯地背过了身去。
救命,她,她是变态吗?!
白桥觉得自己应该还不到这个份上,可心底里却抑制不住地有可怕的声音蹿出来。
——少年的唇,好软。
脸颊,也很软。
虽然汤药苦得要命,可落在少年绵软乖巧的脸颊上,
口感……
“!”白桥抬手一把捂住了嘴。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而她身后,少年缓缓眨了眨眼,左腿冰冷麻木的剧痛褪去,暖洋洋地热了起来。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好像,不是梦。
眸色微沉,薄唇轻抿,舌尖探出来,倏地在唇上扫过,汤药残留的酸苦味道,却远远盖不住女孩唇舌的软热清甜。
他恍惚间觉得渴,甚至有些想念梦魇中的倾盆大雨。
少年面色又红了几分,喉头滚了滚,张了张嘴。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你先说。”
“你先说。”
白桥:“……”
这次她下定决心让少年先说,于是长久地闭上了嘴,于是屋里陷入了同样长久的沉寂。
静到两人的呼吸声落在耳中,都像是交颈而卧。
终于,在白桥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烧红了的时候,身后终于传来少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