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瞬,突如其来的劲风和杀机自耳后袭来。
何成身子一紧,险险一个旋身避开,惊悚回头去瞧那偷袭者。
便见那女子双目猩红,右手执扇直指他要害,薄唇紧抿,冷冷盯着他。
“我能救他。”
半日后,队伍策马奔腾在官道上时,何成还有一些恍惚。
他时不时回眸去瞧身后神色冷峻的姑娘,觉得有些荒唐。
他好像真的被这女子压得死死的,就像面对祁长廷时,完全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她不过是会用了主子送她的生辰礼而已,而且距离还那么近,能瞄准他完全没什么难度啊。
他为何还真被她吓住了,这样的女子到了战场上绝对是添乱啊。
身后,白桥完全不知道何成的想法。
她当然不可能跟着何成他们上战场,但一场战争,从来不是只关乎战场。
朝廷能用补给斩断祁长廷的退路,她同样可以用补给分散突厥的兵力。
但想做到这件事,呆在客栈里却是万万不可的。
他敢只身闯虎穴。
她又如何会龟缩在后面安稳度日。
不过是突厥罢了,瞧不起谁啊!
女孩狠狠咬住了牙根,又猛地一夹马腹。
*
而此时此刻,百里之外的突厥人,还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大约五日后,西突厥的可汗王处理了祁长廷和毒师的问题,回到王帐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门外传来亲卫的禀告声。
帐门被掀开,可汗掀开眼皮瞧了他一眼,问道:“去看过他了?”
亲卫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单膝冲可汗跪下,“看过了,但是……”
亲卫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那位毒师是否心存怨怼,下手太狠了?”
亲卫也不喜欢毒师这类人,只觉得他们像草原上冬季里偶尔醒来的毒蛇,阴森又没有原则。
前些日子那名毒师还只用了荆条,可随着梦魇的制备时间越来越近,毒师对梦魇的恐惧尽数倾倒在了那少年身上,手段愈发恶劣。
然而那少年只是默默忍着满头冷汗,一声不吭。
要知道,草原上最危险的动物从来不是乱吠的犬,而是沉默着猎杀的狼群。
“徵既然敢用梦魇做赌,或许他并没有撒谎,梦魇过后,万一徵记恨我们放任毒师如此折磨他,会不会,心存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