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还不知道祁长廷究竟有什么计划。
那人扭头,朝身后的马群瞟了一眼,有些不安。
“我们,真的不用去抢突厥人的马了吗?”
少年闻言,没吭声,拔出腰间的酒囊,仰头灌了一口。
然后面无表情地哑着嗓子道:“服从命令。”
那人身子一僵,默默退了回去。
祁长廷再次抬起酒囊想喝,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又缓缓放下。
同时唇角挑起一丝淡淡的弧度。
他信她。
只要她敢说,他就敢信。
阿桥,莫急,慢慢来。
至于时间,我会努力给你争取的。
*
“白姑娘,白姑娘?”
白桥恍惚间见着一点光,便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面前晃,配上声音跟只苍蝇似的。
吵得她心烦意乱,最后实在不堪忍受,豁然抬手狠狠打了上去。
耳畔传来一声怪叫,将她彻底惊醒。
“白姑娘!”何成捂着被打红的手背,面露惊喜,刚准备回头辩驳自己的办法还是有效果的,便被齐同鹤扯着耳朵拉走了。
一直守在屋里的白晓和月兰赶忙围了上来,问她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
白桥揉了揉忍着有些发昏的太阳穴,记忆渐渐回笼。
“鱼……”女孩的声音哑得吓人。
“鱼?”白晓一时懵住,“是,想吃鱼吗?”
白桥:“……”不,是想钓鱼。
女孩就着兄长的手喝了两口水,便撑着身子想起来。
粮草,战马,兄长的毒……
眼下可没有时间让她感觉怎么样。
白晓见白桥起来赶忙帮她垫高枕头,却不想人竟是直接要下地。
“我睡了几日了,那几个来给契书上保险的呢?”白桥一边低头找鞋,一边问道。
可找了半晌没找着,抬头一瞧,她的两只小靴子正可怜巴巴地在白晓手里晃荡。
白晓险些叫她气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些东西,”白晓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瞧着几乎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小妹妹,“你都因为劳累过度发了高热,命都差点儿赔进去,先给你自己买份保险吧!”
谁知女孩眉头微蹙,愣愣道:“那不能够,我们要亏钱的。”
白晓:“……”
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想指着她鼻子骂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