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神色复杂。
宫中,她现在也不知自己对宫中该报什么样的态度了。
原本以为祁长廷锋芒毕露,跟祁景闵应当有一战之力了,却不想……
那人竟将如今的大好形势拱手让出,跑去了西疆抗突厥。
他就不能等等吗?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么明显的事,为何就拎不清呢?
叶浣专注想着自己的事情,以至于都没注意这次宫中派来的尚衣使都是什么人。
直到屋内不知何时安静下来,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
“叶姑娘。”
叶浣先是一愣,而后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往后跳了一步。
她僵着身子瞧着面前不远处的女子,面若桃花,眸若春水……
“齐,齐姑娘,”叶浣惊得说不出话来,“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儿!”
叶浣脑中警铃大作,丞相府戒备森严,白桥是怎么进来的!
而且她和白桥严格来说可是情敌,情敌上门能有什么好事?
而事实证明,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但却也不是叶浣想象中的那种坏事。
“募捐?捐军粮?”叶浣觉得自己在听什么天方夜谭,“军粮自有朝廷筹备,为何要……”
叶浣话说一半,而后在白桥凝重的目光中缓缓顿住,瞳孔一阵紧缩。
她是官家女,自幼在叶家的熏陶下,朝中这些蝇营狗苟,白桥都能想得到,她如何会不明白。
如今的情形,祁景闵怕是不会放过祁长廷,而做这件事最好的办法,便是从大军的补给上动手。
叶浣一阵胆战心惊,她虽出生在叶家,可又何尝不是第一次接触血淋淋的皇位之争。
除夕夜过后,她做了足足三日的噩梦,而如今,居然有人要她再越雷池一步。
还是个女人,商户女,最离谱的是,她们二人理应是情敌来着。
某一瞬,对于白桥此举的用意居然压过了恐惧。
叶浣忍不住问:“为何是我,你应当知道,我们关系并不好。”
居然没问筹粮这等主要矛盾,而是直奔人物关系这种细枝末节的次要矛盾?
白桥先是一愣,而后心中一喜,这在她看来便是答应了主要矛盾的意思。
女主果然还是个胸怀大义的好姑娘,与祁景闵这渣滓截然不同,小说里真是委屈了她。
当然,虽然叶浣好像对祁长廷有意,但这件事,还是要祁长廷本人才说了算的。
女孩微微一笑,真心诚意道:“上次一见,便知姑娘古道热肠,胸怀百姓,若遇关乎黎民的大事,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半盏茶前还在暗叹祁长廷捡芝麻丢西瓜的叶浣闻言,忍不住耳根泛红,但同时也忍不住更认真地打量面前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