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左手还攥着折扇,这一瞬,从二楼走廊角落和少年扇端分别射出的两道银光在厅内骤然撞上。
金铁相交的刺耳声响紧随着一声铁刃钉进木头的声音还有一声男人的惨叫。
身着黑衣的刺客从二楼拐角砸到一楼大厅,惊起官员们一阵哭嚎。
祁景闵脸色大变,“你!”
祁长廷何时还有这等本事了!
然而祁长廷并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又一枚短刃直冲祁景闵眉心飞去。
祁景闵瞳孔猛缩。
他要杀他!
他敢杀他!
他不怕殿内数十侍卫,还有盘踞行宫外的两千荥阳驻军吗!
祁景闵来不及想明白这一点了,千钧一发之际,他下意识地向身边抓去,想要拉什么人来给他挡一下,然而他忘了,自己身侧是武功超绝的祁允政。
祁允政毫不客气地闪开祁景闵的手。
他看得清楚,祁长廷这一记暗器瞄的并非祁景闵的要害——如果他不乱动的话。
“啊——”
突然,一声夹杂的暴怒的惨叫响彻整个宴厅。
大厅里的官员们已经快被折磨成了神经衰弱,被这一声惨嚎吓得全都蹲到的地上。
高台上,大徽朝礼制上的下一任皇帝,现在的大皇子,捂着右边耳躬下了腰。
淅淅沥沥的血迹顺着他的手腕和小臂滑下。
“我的耳朵!”祁景闵痛得面目扭曲,“太医,太医呢!”
然而太医院院正现在还在东都宫城之中,守着生病的皇帝,哪里知晓行宫有人唤他?
祁景闵也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同时,他还意识到了更可怕的一点。
——身体残缺者,不能承祖制!
他很可能无法继位了!
“祁长廷!”祁景闵暴怒,“给我杀了他!”
殿内数十名身披精铠的侍卫如同虎狼扑食,一股脑地冲着祁长廷扑去。
祁允政手指紧了紧,想下去帮忙,却又不知该不该搅进这混水。
正在这时,一声低喝突然叫他脑袋一空。
“阿桥躲在我身后!”亲卫装扮的青年同何成背靠背,将祁长廷和白桥牢牢护在中间。
祁允政:“……?!”
白晓?!他怎么也在!
祁允政愣神的一瞬,几十杆长/枪已劈下。
白晓会武,对上一两个侍卫都能招架,可眼下的情况却是一二十个人都试着从他找到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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