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难看,说出的第一句话便叫白桥如坠冰窟:
“白公子被人刺中肩背,在医馆。”
白桥深吸了两口气才稳住心态,拒绝了齐同鹤同去的建议,自己带了个伙计策马往外城奔。
万幸,白晓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伤口很长,有些骇人,但并不深,很快就能愈合。
白桥闻言,重重松了口气,眸中满是劫后余生,叫白晓十分欣慰。
然而下一句便听白桥感慨道:“还好本姑娘有先见之明,这次只是让你带了一小部分银两过去。”
白晓:“……?”
青年面色僵住半晌,最后彻底黑了脸,不肯再理会白桥。
另一边,镖队自知摊上了事儿,倒也没有赖账,按照契书的约定,赔偿了乾方八成的损失,然后又攒起一支身手更好的队伍,替乾方又跑了一次镖。
因为白晓受伤,乾方另派了伙计之一,也是祁长廷的暗卫之一去押送这趟银两,总算平安无事地到了襄城郡李家。
但乾方遇袭这件事还是十分严肃地被搬上了乾方开会时的例程,最后一致指向了隔壁的盛和。
屋内一时陷入寂静。
就连白桥也不由收敛了起初的义愤填膺。
因为实在是很尴尬。
她可以在其他各个方面把盛和按在地上摩擦,但只要对方真的开始破罐子破摔,拼武力来硬的,那么她再不愿也得承认,乾方确实无能为力,除非祁长廷出手。
不知是谁率先叹了口气,屋里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白桥揉了揉眉心,缓缓道:“我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这期间加强守备,先把答应李家的银两尽数送去。”
若真是盛和,对方刚找了他们麻烦,想必短时间内不敢再有动作,否则就太显眼了。
众人应是,接下来的一周里又跑了两次襄城郡,带队之人依旧不是白晓,好在一切都如白桥所料,对方并没有再动手。
不过谨慎起见,乾方都没再接新的其他郡的生意,又或者同人家商议好了,乾方将银两备好,但不包邮,由对方雇人来取,大不了价格给他们算便宜一些。
如此这般,押银的队伍总算没有再遭匪,乾方又磕磕绊绊地过了两个月,业务竟还能稳步上升。
可事情在这个月月底,变得更加诡异了。
白晓时隔两月再次领队出东都,考察一个新安县城的商户。
此番可全然没带银两,一行人策马赶路,然而——又被劫了,而且白晓又一次挂了不轻不重的彩。
白桥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了。
真的是盛和在搞鬼吗?
细想上次劫掠银两,镖局的人最多也只是伤重,并无一人丧命,若真是那个视人命为无物的原书反派,如何会留下这么多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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