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将胡思乱想抛诸脑后,她抓住了白晓的胳膊晃,撒娇道:“漠北那个是吧?说说啊,到底是什么时候遇见的,那时候她什么样子?”
白晓被晃得手足无措,几番推拒没有结果,最后没了脾气,无奈推了一把白桥的额头,淡淡道:
“是五年前,那时我跟你阿爷上漠北,正碰上匈奴细作潜入城中作乱,她穿一身红衣,别一条银亮的长鞭,于混乱中救了我一命。”
好家伙好家伙,红衣女子,长鞭破空,美救英雄!
刺激啊!
“哇~~~”白桥登时兴奋了,没想到是这么个惊心动魄的初遇,当即便想问更多。
然而白晓却是红着耳根,无论如何不肯说了,女孩只得意犹未尽地暂且放过他。
吱呀一声,门扉关上。
白晓终于从如狼似虎的妹妹房中逃出,被初冬的冷风一吹,热度才缓缓降下去。
他立在门外,没动步子。
当初形势危急,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未来得及问,只记得那一眼:
女子马尾高束,眸光伴衣带似火,霎那芳华。
青年抬眸,远眺北方,却只人海茫茫,毫无办法。
最后也只能轻叹一口,万般惆怅地回了自己屋里。
然而他看不到的是,身后长廊拐角处,祁长廷的眸子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微微眯了起来。
五年前。
漠北。
红衣。
银亮长鞭。
一个鲜明的人影几乎瞬间被这几个词勾了出来。
太像了。
时间地点装束都对得上,祁长廷几乎可以确定,白晓口中的应该就是那个人,五年前在漠北承恩公府掌管的北府军中历练,去年才带着一身军功凯旋而归。
当朝二皇子祁允政。
只不过他腰间的大约不是长鞭,而是软剑被盘起系在了腰间。
那个人幼时在宫中时确是用软剑的,等再回东都,却不知为何换了陌刀。
只是,女子?
少年手指捻了捻手中捆束药包的麻绳,掩下眸中探究。
大约是那白晓情急之下看错了吧,毕竟在本朝,女子着男装是风尚,北地更是如此,看错并不稀奇。
思及此,少年一时之间竟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
可怜了白晓。
拢着心中的人影五六年,却不知根本只是妄念。
有冷风吹来,拂过少年的衣衫,仍有丝丝缕缕逸进了温暖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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