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其他人还在消化这一新的可能性,都沉默不语,以至于,所有人都忘了一件事——
“!”门外传来急促又陌生的脚步声时,齐同鹤终于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猛地回头望向白桥。
白桥被他这表情吓了一跳,怔愣一秒后直接跳了起来。
哦凑!忘了她现在还不能出现在乾方!
“哪儿,哪儿能躲一下先!”比白桥更着急的是白晓,据说那位“常大人的政敌”十分狠毒,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屏风之前搬走了……”伙计们讷讷道,与手足无措的女孩面面相觑。
白桥绝望地环顾四周,桌子下面可以藏身,但齐同鹤身为掌柜,见客时自然要坐在那里。
貌似唯有里面一个用来临时歇息的小榻还能勉强藏身。
——藏在塌下。
淦这也太惨了吧!
然而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在催命,直接离开肯定会同那小掌柜撞个正着……
没办法了。
白桥一咬牙,步伐匆匆往小榻的方向行去,然后在众人礼貌避开的视线下躺平,生无可恋地一点点挪进了榻底。
众人心中都很紧张,以至于没人注意到齐同鹤的欲言又止,和一直往小榻那边乱飘的小眼神。
齐同鹤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
三棠药铺的小掌柜就是在这样诡异略带尴尬的氛围中,走进了乾方柜坊的茶厅。
茶厅里十名伙计一名白晓以及一个掌柜,齐刷刷地朝他看了过来,面色多少都有些不善。
于是那小掌柜刚一进门便涨红了脸,直接九十度弯腰拱手一礼。
“此事实在是我鲁莽,发现药方被盗后吓了一跳,直接报了官,没想到会给贵坊带来这么大麻烦!实在抱歉!”
他身子又往下躬了躬。
作为第一个尝到了乾方甜头的商户,他深知乾方可是三棠的大财主,他以后还想继续在乾方借钱,这冤家不能结!
两个呼吸后,齐同鹤终于轻笑了一声,亲自上前,温和地扶起了那小掌柜。
“掌柜姓萧对吧,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
这便是要冰释前嫌的意思了。
萧晖送了口气,顺着齐同鹤的力道重新站直,而后试探道:“此番流言实在有些诡异,此等传播速度不像是坊市间自然流传起来的,不知……“
齐同鹤笑了笑,探手请萧晖落座。
屋里已经没有了其他凳子,一个伙计立马眼疾手快地搬来了门后的一个圈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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