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盛着滚烫茶水的茶盏被狠狠掷在地上,因为垫了地毯所以只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好,好啊,好得很!”祁景闵目光阴狠地扫过厅里的每个人,目光所及无不俯首贴额,包括盛掌柜。
“都是废物!”青年咬牙切齿地怒喝道。
他倏然转向盛掌柜,阴骛道:“限你三日内想出让那柜坊死无葬身之地的法子,否则你就替他去死!”
盛掌柜赶忙应是,心中一片苦涩。
祁景闵最后盯了他一眼,甩袖而出。
他眼下却是顾不得什么乾方后方了,武职,那可是兵权啊!
祁允政自幼便一心随其外祖家习武,归来后便要了城防军。
那时兄弟三人中唯有祁允政获此“殊荣”,他还嘲讽过祁允政短视,此举必会招来皇帝疑心。
可如今,制衡之态已成,皇帝的疑心大幅降低,而与此同时,他祁景闵成了兄弟三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兵权的皇子。
该死!
究竟是谁将那件事传到了父皇耳朵里。
理应不是祁长廷,他要传早传了!
祁景闵额上青筋暴跳。
明明都过去两个月了,他原本以为已经过去了!
而与此同时,相同的消息也传进了祁长廷耳朵里。
何成呈上宫中的密报,同时不由偷偷打量主子的神色。
太庙惊马那件事,算是捏住了一个祁景闵的把柄,但此前一直没想好什么时候拿出来,不曾想竟是用到了这种事上。
祁长廷注意到何成的打量,将密信压在桌上,“怎么,觉得不值得?”
何成赶忙抱拳称不敢。
祁长廷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乾方柜坊的存在已经足够祁景闵起疑了,确实需要一些小麻烦给他分分神,好叫他离自己的小姑娘远一些。
而且……
少年脑中不由回想起女孩得知自己可以亲自去时,那一瞬的明媚笑意。
动若飞云,暖如春水。
既然她觉得有必要,那么他便不惜一切替她铺路。
更何况,他若想要祁景闵的把柄,便像上次一样,随手挖个坑便有了,并不值钱。
少年将密信拎起,随手扔进一旁的暖炉里,薄薄的宣纸立时化作飞灰。
淡淡的烟雾蓬起,遮掩了少年唇角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