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知道。”
外面议论纷纷的时候, 白桥正在暖呼呼的被窝里睡得深沉,突然不知怎么地, 狠狠打了个寒颤, 刷地睁开了眼睛。
她方才做了个噩梦,齐同鹤居然给她寻了门婚事, 白晓还同意了!
一大早,那人便敲锣打鼓地带着迎亲的队伍跑到了乾方柜坊楼下。
望着帐顶半晌,白桥才彻底醒过神来。
想起自己的梦, 女孩不由失笑, 然后狠狠伸了个拦腰,唤月兰来打热水洗漱。
然而稀奇的是,她唤了好几声都不见人影。
而那同梦中一般无二的喜庆锣鼓声,就在这时候传了进来。
白桥呼吸一滞:“……?!”不是吧, 这是要干啥?
哪怕觉得匪夷所思,但刻在骨子里的恐婚还是吓得她一个激灵。
白桥脸也来不及洗了, 披上外袍,将头发随意挽了个髻,兜好鞋子便冲了出去。
但大约是早上伙计们刚洒扫了地面,她一不小心打了个踉跄。
“小心!”
温热的掌心只是托着她的手肘,便稳住了整个人的重心。
淡淡的薄荷清香带着少年人的体温,温和而不失礼地靠近。
白桥愣愣瞧着那只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墨蓝色的宽袖搭在他的手腕上,衬得肤色愈发地白。
她陡然知道了手的主人是谁,啊了一声,赶忙便想后退一步。
谁知还不待她反应,那人便径自退了一步。
白桥怔忪了一瞬,下意识抬眸望去。
少年一身墨蓝色的长袍,披着浅蓝色的大氅,正眉眼沉沉地瞧着她。
似乎,长高了一些呢。
白桥突然这样想到,而后想起,他二人似乎已经三个月没见了。
上次见面还是孟易来闹事的时候,楼上楼下那惊鸿一瞥……
啊不对,那次是她可耻的幻觉。
这三个月来,她急着培训乾方的伙计,忙得脚不沾地。
加上乾方的众人也都服她敬她,整个楼里数她最大,弄得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老板了。
“姑娘这是急着去做什么?”少年礼貌地偏开了视线,低声问道。
“我……”白桥想说听到楼下有人敲锣打鼓,所以想去看看,可此时再听,竟没了声息。
女孩刚醒,声音还有几分哑。
少年拢在大氅里的指尖颤了颤,只觉得像是有猫儿在他心里挠了一把。
楼里通风,终归不如屋里暖和,白桥跑出来了才觉得冷,轻轻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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