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还有贺礼。
这等重要的场合送出的贺礼,哪怕马车稍有颠簸都可能受损,比如他带来的那盏江都浣塘私窑烧出来的琉璃盏。
若是马车都翻了,贺礼必定受损,就算祁长廷最后来了,拿出的东西也铁定不符合叶浣心意,他拿什么跟自己争?
祁景闵越想越得意,而正在这时,后院传来脚步声。
先出现的之前爽约的叶丞相,祁景闵同他短暂地互相见了礼,目光便不受控制地飘向了叶律身后的一抹水红色。
大徽女子及笄,惯例穿红,而大红色独属于新娘,水红色便成了及笄姑娘们的专属。
祁景闵从未见过叶浣穿这种颜色,数月前他与叶浣一同游江都时,对方常穿的也是鹅黄色,温婉有余,妩媚不足。
可今日……
他愣神只是一瞬,马上恢复正常。
“浣浣,生辰快乐。”在宫中时,他们自幼便这么称呼叶浣。
可这样的称呼在当下,却莫名多了些别的意味。
青年的温和让人如沐春风,女孩儿似是娇羞,垂下眸子轻笑。
祁景闵拿起桌上的小木盒,递给叶浣。
“从江都带回来的特产,不知你是否喜欢。”
木盒雕工精湛,莫说里面的东西,只是盒子都价值至少百金。
叶浣见到里面的精致小盏,眼眸微亮,她轻轻屈膝一福。
“谢过大殿下。”
祁景闵挑眉,不接话,就那么看着她。
叶浣叫他看得偏过头去,声若蚊蝇道:“谢谢景闵哥。”
祁景闵满意了,他瞟了一眼房间角落的刻漏,轻笑一声,状似无意道:“南境军情紧急,允政不能来亲口祝你生辰快乐,不过长廷呢?他还没到吗?”
“啊,长廷哥吗?”叶浣语气熟稔,抬眸一笑,弯着眼睛道:“他已经来过了。”
他已经来过了。
来过了。
了。
祁景闵:“?!”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甚至一时没有注意到叶浣在叫他时先唤了大殿下,可提起祁长廷却直接用了“长廷哥”。
“他已经来过了?!”祁景闵险些没有控制住声调。
堂中静了一瞬,祁景闵强压下震惊,勉强笑问:“原来长廷已经到了,不知现在何处?”
只见叶浣眉眼耷拉了两分,“他已经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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