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翻身上马,启程回客栈,可没走出多远,何成突然微微偏头。
“殿下,有人跟着我们。”
祁长廷不动声色,马头微转拐入路旁小巷,将竹扇换至左手撑开,不轻不重地拍在了肩上。
咻。
“吁!”
钢铁划破空气的声音几不可闻,却伴随着马匹嘶鸣响彻巷口。
白袍青年猛地跃起,险险赶在马匹失控前翻滚躲开纷乱的马蹄。
再抬眼,黢黑雪蹄的骏马立在咫尺之近,鼻中喷着湿气,一身淡蓝长袍脚踏黑靴的少年跨居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眸中是看似温和却毫无温度的笑意。
“阁下尾随于人,可做好有来无回的准备了?”
*
白桥送走祁长廷,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好她前世去草原休年假时,一时兴起,花大价钱学过骑马。
趁白晓离开,她在车厢角落里找到了解药,然后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迷晕了车夫,夺马及时赶了回来。
“小姐,小姐!”月兰从后院跑了进来,眼泪汪汪地福了一福。
天知道她一早醒来发觉自家小姐不见了,魂儿都快吓没了。
白桥抬手摸了摸月兰的脑袋,“好啦,这不是没事么,烧些热水来吧,下午跟我出去一趟。”
月兰听到白桥下午还要出去,立马紧张起来,“老爷那边……”
“莫怕,今日我算是狐假虎威了一遭,他不敢再管我。”
白桥胸有成竹,可月兰依旧忧心忡忡,她悄悄瞟了一眼白桥的神色,声若蚊蝇道:“那,三少爷……”
白桥:“……”
“别跟我提他!”女孩儿一听到这三个字就火了,摔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你说那人,简直不可理喻,我明明有能力在东都立足,为何一定要我嫁人,圉于内宅一辈子。”
原主真是倒霉透了,身边都是这种人。
她原本还想着带白晓一起去东都,给他机会施展抱负,也算尽一尽占了原主身体的义务。
可谁曾想这也是个超级超级老古板!
她不管了,说到底原主也不是因她而死,原主这个哥哥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见白桥这样生气,月兰也不敢再分辩什么,乖乖替她打了热水,将骑马蒙上的一路尘土褪下。
用了午食,白桥歇息了一会儿,大约申时初的时候,终于等来了自己想等的人。
“小姐,那位叫何成的公子候在府外,通报了说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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