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央道:“那我们就更要去端午夜市了,不然她未必敢在行宫动手,是吧?”
“可是,”单以菱皱眉想想,“这样不稳妥吧?我们若去,肯定是有危险的啊。”
“那又如何?”郑嘉央拍拍他的头,把蜜饯渍都蹭在他头发上,“有我在,你还怕吗?”
单以菱认真想了片刻,重重点头,“怕!”
危险就是危险,谁在身边都没用。
郑嘉央手一顿,没好气又拍拍他的头,“怕什么怕?不许怕,和我一起去。”
她勾起他的发丝,“脏了,我帮你洗洗。”
单以菱问:“头发吗?”
“不是,”郑嘉央平声道:“当然还有其它地方。”
***
之前是郑嘉央不让单以菱出去,如今是单以菱自己不出去。
端午那日,薛良策在行宫内安排了午宴,饭后又有其它表演。
结束后,单以菱回到寝殿,准备收拾收拾就寝,他走至床边,郑嘉央走到他身后,拉着他的手腕,将人圈到身前,“去夜市?”
单以菱摇了两下头,想从她怀里挣扎出来,“不去不去,要睡觉。”
他力气哪里抵得过郑嘉央,扑腾了半天,还是被强制换了身烟蓝衣衫,而后被带上了马车。
郑嘉央褪去明黄,着一身深蓝色锦衣,眉目间更显清俊温雅。
马车只是寻常的一驾马车,内里不大,单以菱坐在郑嘉央对面,小声嘀咕,“明明看着像个人,为什么就从来都不做人事……”
车内四角嵌了四颗夜明珠,暖白灯光倾泻而下,郑嘉央眼中映着淡淡柔光,笑道:“我听得到。”
既然听得到,单以菱声音更大,“那你说为什么?”
“不知道……或许你到了就知道了?”
郑嘉央看他气鼓鼓的,觉得有趣,指腹蹭蹭他的脸颊,触手软弹,故意问道:“你害怕啊?”
他相信她,但还是有……一点点点。
才不会承认。
单以菱梗着脖子道:“我没有,你不要瞎说,我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郑嘉央掐着他的腰,将人抱到身旁,“这件事拖不得,不再端午夜市也要在其它地方,早有早的好处。”
单以菱手扶着她的手,道理他都明白,但是……
他将她的手拉开,撇嘴道:“好吧……”
但是该害怕还是会害怕的呀!
马车出了行宫,车侧只有几人把手,当真像是微服出巡,一路不停,在夜市那条街处停下,两人下了马车,走进夜市。
单以菱没来衡封以前其实非常期待,但现在心里有事,连闲看的心思都没了。
两人快步走过前段,单以菱脚步不停,就要继续往前走。
郑嘉央抬手,牵住他的手,“以菱,夜市不是这么逛的吧?”
周围人声鼎沸,众人摩肩接踵。
她声音并不大,单以菱没太听清楚,高声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