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以菱眨巴眨巴眼睛,无奈道:“你要什么经验啊,又不是你有孕。”
而且千万不能叫太医过来,太丢人了!
郑嘉央道:“我要照顾你啊。”
说着,她坐了起来,“我让人去请太医。”
“不行不行,”单以菱道紧跟着坐了起来,被子滑到腰际,两片破布散开。
郑嘉央回身看到,身形一顿,伸手将他的衣服拢了一下,而后扶他躺下,将被子拉好,“不要这么冒失。”
单以菱张张嘴,“那个……我其实……”
郑嘉央眉间舒展,“其实什么?”
单以菱揪揪自己的衣服下摆,“其实……”
郑嘉央很有耐心,“嗯?”
别看她现在温和没脾气,还帮他拢衣服拉被子,一旦知道……
单以菱想了想,觉得他现在哪怕说自己没有身孕,她也不会放心了,肯定会深夜请太医过来。
太医如果说他没有身孕……那他可能明天白日就不用下床了。
单以菱偏过头,“我就是……想换个寝衣,如果要请太医的话,我要先换个寝衣的吧?”
说的很有道理。
干净的寝衣,床尾就放着,郑嘉央准备探身去取。
单以菱道:“我不喜欢那件,我要换明黄色的。”
他补充,“要和你的寝衣一个颜色。”
郑嘉央轻笑一声,“好……”
她下床去取,打开箱子,拿出了冰冷的寝衣。
太凉了,不能直接穿。
郑嘉央头也没回,“先等等,烤烤火再穿。”
正在取东西的单以菱身子一抖,急忙回,“好……不着急。”
单以菱手上握着瓷瓶,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太医她肯定是请定了……大晚上的,太丢人了。
合宫上下会怎么议论?
她若是一定要去请太医,那他就把她迷晕,然后一切就能明天白日的时候再说了。
单以菱看着正在烤衣服的人,手又松了一点……
其实也用不上吧……总归是药,对身体也不好。
他握着瓷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算了,有备无患。
单以菱起身,锦被滑落,瓷白的肩头露出,他微微侧身,拿过一条手帕,捏着鼻子在手帕上倒了些白色粉末,而后快速合上手帕。
这东西他曾经用过一次,很久以前,那天大雨滂沱,他逃出昭安宫到东宫等她,为了装可怜,所以用了迷药迷晕了自己。
单以菱转头看了眼郑嘉央,她还在给他烤衣服。
他把瓷瓶小心翼翼放回暗格,而后拍了拍手帕,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他居然还是这么可怜,真是太惨了。
单以菱躺下,看着她的背影,轻抿了下唇,弯起笑了笑。
从前是担心她不喜欢他,而今是怕她太爱他。
哎,这也太让人烦恼了吧。
郑嘉央烤着衣服,想起那会儿她取回梅花糕时,烤火时,他赤着脚走到她身后,抱着她,像是在勾引一样……
而后,郑嘉央手一顿,而后,他说他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