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房间,郑茜芮很快看完,走到单以菱身旁,“父后,我能去院子里逛逛吗?”
单以菱抬手召过照顾他的几位小侍,“你们好好跟着二皇子,倚云倚月,你们俩也跟着……其她人都出去吧。”
跟着进到屋内的小侍侍从,都是近日在昭安宫伺候的。
听到君后的吩咐,也不等皇上再说什么,便直接出去了。
反正按以往皇上的态度来看,君后说得话,与皇上亲自说的没什么两样。
郑嘉央放开了牵着郑元泽的手,温声对她道:“可知方才母皇为何不罚贺繁?”
郑元泽道:“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只是猜测,不可随性处罚。”
郑嘉央笑着摇摇头。
单以菱在旁,手撑着下巴看着郑嘉央,嘴角带着笑。
她现在这是在……教导培养她们的孩子,一步一步让她成长。
与从前隔着御桌单薄的考校功课不同,此时是带着舐犊之情的……吧?
单以菱想起她抱着郑元泽那副全身僵硬的样子,嘴角一僵,又不太确定了。
……但总归,现在是一定比从前好的。
她装就装吧……万一装着装着就真的用心了呢。
万事开头难嘛。
郑嘉央耐心与她讲,“这是其一,贺繁可以罚,但贺繁离宫以后,你还需要顾及其她几位伴读的想法。”
郑元泽轻轻颦了下眉。
郑嘉央道:“那七位伴读,现在就相当于是你唯七可用的‘臣子’,但她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罚了其中一个,其她人会心有余悸,尤其是,若是母皇替你查了、罚了,那她们便只会恐你惧你甚至远离你,而不会真的敬你。”
“因为在她们眼中,你便只是觉得伴读考题答得好,而无端嫉恨的人,眼里容不得人才,而且她们会觉得你是……狐假虎威。”
单以菱眸间轻动,有些无奈。
和一个六岁的孩子说这些用人之道,早了些吧……
郑嘉央道:“懂了吗?”
郑元泽慢慢点了点头,“大致懂了,只是还有些,不太明白。”
郑嘉央很有耐心:“哪里不明白?”
“嗯……”郑元泽为难得想了片刻,“说不上来哪里懂哪里不懂。”
一问一答,形似考校。
她不自觉用上自称,“母皇说的,女臣都听明白了,只是理解起来……还需要一些时日。”
单以菱拍了拍郑嘉央的胳膊。
郑嘉央看向他,轻轻展眉,语含笑意,“……怎么了?”
单以菱道:“她才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