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芮年纪小,又每日与她们都一起,和她基本已经没有隔阂。
元泽则不同,元泽如今已经六岁,两人从前虽总是见面,但无非都是考校功课,在孩子眼里,她大概是高高在上而严厉的,她是母皇,不是母亲。
郑嘉央看见单以菱眼里对孩子的疼惜,起身走到郑元泽身旁,将人单臂抱起。
郑元泽没想到,惊呼,“母皇……”
郑嘉央笑了声,“怎么站在门口说话,不冷吗?我们进里面坐着说。”
单以菱蹲着,手扶在膝盖上,睁大了眼睛。
一是惊讶,二是……
他另一只手扶了下自己的腰,而后摆摆手,“倚云,过来扶一下。”
腿酸腰酸,蹲得急了,有点站不起来。
听到他说话,郑嘉央转过身往回走。
倚云离单以菱很近,已经将人扶起来。
郑嘉央皱眉看他,张口欲言又止,到底还是不放心,“……要不要请个太医过来?”
单以菱:“……”
她其实……也没有太不知节制吧?
所以还是他身体弱,应该多补补。
单以菱收回搭在倚云手臂的手,走到她身前,摆出一个极其虚假的微笑,“你不要黄鼠狼给鸡拜年。”
“……怎么还骂人呢?”
郑嘉央隔了一息,才似刚反应过来一般,笑着跟在他身后,单臂抱着郑元泽,另一只手是有空捏捏他的腰的,可惜就在孩子眼皮子底下,不合适。
三人在榻上坐下,单以菱先坐下,郑嘉央紧紧挨着他,怀中还抱着郑元泽没放开,将她抱在腿上。
郑元泽从来没和母皇如此亲近过,不自在得动了动。
郑嘉央面上没有任何异常,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伸手偷偷抓住了单以菱的手。
抱着孩子还要占他便宜!
单以菱刚才挣脱开,忽然觉得不对。
她用得力气有些大,而且哪怕是这偏大的力道都像是刻意压制以后的。
单以菱侧头细看。
她下颌线紧紧绷着,脸上表情虽正常,看上去却有些僵硬。
单以菱慢慢抬起没被握着的那只手,试探着按上她的胳膊,肌肉紧绷。
单以菱心中暗叹一口气。
她居然……连抱着自己的孩子都能紧张到如此地步。
……这有点不正常吧?
正常人的洁癖,会到如此地步吗?
再说……元泽也不脏啊。
单以菱收回摸着她胳膊的手,被她握着的那只手,反手握住她的手,安慰似的捏捏她。
像是在说:
没关系,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