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梁的君后,从来都是。
欣荣在前做引领,单以菱走到中间,倚云和倚月跟在身后,后方还跟着侍卫。
他到侧帐时,侍卫撩起帐篷帘子,能看到里面正转身看来的中年女人。
单祁阳转身行礼,“臣参见君后。”
单以菱对倚云倚月道:“你们在外守着,不必跟进来。”
又对周围侍卫与倚云倚月道:“放下帐帘,都走远些。”
“是!”
单以菱走进,对单祁阳笑道:“母亲不必多礼,请起。”
单祁阳看着单以菱。
与昨日在皇帐极为明显的情绪外露不同,如今他轻轻笑着,让人有些摸不透底细。
单祁阳道:“臣听闻君后午前曾与皇上共同入林打猎,还没恭喜君后,如今这样得皇上喜爱。”
单以菱弯起唇角,“是啊,母亲可知,皇上昨日与本宫说了什么吗?”
他态度很好,单祁阳心中有了希望,她毕竟是他娘,如今被关着的,到底是他的亲姐姐。
单祁阳道:“臣不知,还请君后明示。”
“那本宫便直说了,”单以菱道:“皇上问本宫,要如何处理……姐姐。”
最后两个字,他微妙地顿了一下。
单祁阳眉间轻蹙,心中一紧,觉得有些不对。
“那……君后是如何说的?”
单以菱笑了,“本宫说,如此秽乱之事,当杀之以儆效尤。”
单祁阳脱口而出,“你——”
“皇上答应了,”单以菱挑眉看她,“本宫如何?”
单祁阳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他在笑,但却带些阴毒,仿佛……仿佛一个来复仇的人,且他有能力复仇。
单祁阳道:“明知她是被人算计,君后何必……”
“本宫还记得,”单以菱打断,“小时姐姐总是欺负本宫,娘和爹也总是向着她,是吗?”
单祁阳不知道他为何提起,只得道:“君后严重了,那只是小孩玩耍罢了……”
单以菱轻轻摇头,语带笑意,“哦?让表弟入宫也是吗?也是为了与本宫玩耍?”
还不待单祁阳说什么,他继续道:“一桩桩一件件,本宫可还都记着,端午宴上,还有雨夜之后……”语气骤然凌厉,“茂国公谏言,那时是想本宫死吗?”
单祁阳心下一片寒凉,他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她下意识跪下,“君后误会了,臣绝无此意,臣……”
单以菱捏捏自己指间,“误会不误会,茂国公自然清楚……本宫费劲千辛万苦才得皇上宠爱,你们却给本宫填麻烦,死了算是便宜了她!”
单祁阳原本来是知道皇上宠爱君后,想让他吹吹枕边风,让皇上轻处或者放过的,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心狠到直接让自己的姐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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