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梦话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说梦话,”郑嘉央绕回原来的问题,“你做了什么梦?”
单以菱坚持,“肯定是听错了,我真的不说梦话。”
郑嘉央定定看了他两息。
单以菱被看得心中惴惴,“……怎么了?”
郑嘉央道:“还记得你方才是怎么答应的吗?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结果她对他有问必答,他拒而不回。
单以菱:“……就,就……”
他在想该怎么回答,单以菱确实不知道自己会说梦话,但她既然说了,而且还猜到他做梦了,那可能并不是假的,真是他说了什么梦话。
这梦挺不好的。
不管是前面的浓情蜜意,还是后面的人身虎面。
都很不好,而且都是假的。
单以菱试探道:“……你先告诉我,我说了什么梦话,我就告诉你,我做了什么梦。”
或者说,他可以现编一个。
郑嘉央淡淡道:“你喊了一声‘殿下’,喊得是谁?”
单以菱:“……就只有一声殿下吗?”
郑嘉央面上没有变化,未言。
单以菱道:“嗯……就……就是,我梦到了元泽,嗯,就是元泽!”
郑嘉央沉默。
单以菱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怎么了?”
郑嘉央抬手点点单以菱的额头,“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好骗?”
况且他其实并非在真心实意骗她,若是真的要骗,他大可不必这么犹豫,不会支支吾吾,他并非单纯到连句谎话都不会说,如今姿态,这几乎是在明说:
我现在就是在说谎话。
单以菱道:“没有……”
郑嘉央躺下,“那你为什么骗我?”
单以菱抿唇,片刻后道:“因为我不想告诉你呀。”
倒是很直接,郑嘉央翻身,面朝单以菱,忽然展臂,掀开被子,将人搂进自己被内,紧紧抱着。
单以菱不妨,没反应过来,“哎,你……”
“别说话,”郑嘉央道:“你可以不说,但我总要收点好处。”
他在逃避。
“殿下”指的肯定不是元泽,可能是几位王女或郡王,而最大的可能……
郑嘉央忽然想起几月前的那场瓢泼大雨,东宫门前,那个瑟缩蹲坐在地上的身影。
他曾经,也唤过她殿下。
……他果然还是喜欢温柔的人。
当然也可能是在喊别人。
单以菱手脚僵直,觉得四肢都没地方好好放了,热气蒸腾上脸……她的被子里,是不是比他的暖和啊?
隔了几息才反应过来,问道:“……好处?”
郑嘉央道:“嗯。”
如果这也算好处,能让她不问的话……
单以菱一动不动,僵硬得像是一块隔了月的硬年糕,任她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