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央握锤子的手一顿,大约是欣荣太过焦急,影响到她,心跟着也跳快了两下。
待反应过来,郑嘉央用力将核桃砸了,道:“让他等死。”
昨日还活蹦乱跳,今日就病重?
真把她当傻子骗吗?
欣荣:“……”
不能这么回吧……
锤子直接触底,核桃被砸得四分五裂,有些核桃壳碎屑甚至溅到了一两丈远。
郑嘉央将锤子扔回锦盒,“收拾干净,传消息的小侍走了吗?”
欣荣道:“倚云还在外候着。”
郑嘉央道:“去,就这样告诉他。”
欣荣:“……”
欣荣为难道:“皇上,真要如此……”
郑嘉央合上锦盒,抬眼。
欣荣立即道:“奴才这便去。”
***
单以菱问了三遍,“她真是这么说的?!”
倚云表情和欣荣如出一辙,“是……君后……”
单以菱重重咬了下下唇,鼻子哼出一声,“哼。”
他道:“铺床,睡觉。”
倚云走近铺床,劝慰道:“皇上想来还是在生气,对君后说这话也并非有意,君后别往心里去……”
上次她去了东宫,单以菱以为她这次也会来,还特意让倚云烫直了头发,谁知她居然让他等死?
他就是要往心里去!
单以菱气鼓鼓躺上床,气得半个时辰没睡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却觉得有人在捏他脸玩。
“唔……”单以菱哼了声,睡中小声粘糯道:“走开……”
脸被重重捏了一下。
谁啊?!
单以菱吓了一个激灵,急忙睁开了眼,快速眨了几下,看清来人后,又把眼睛闭上了。
甚至还将脸转向内侧。
不是让他等死吗,还过来做什么?
郑嘉央食指和拇指张开,捏着他的颧骨,将脸转过来。
单以菱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我是在做梦吗?”
温热湿软的呼吸在虎口,他说话时嘴唇张合,上唇有时会贴上手内侧的肌肤。
郑嘉央没放手,说,“嗯。”
既然她说这是梦。
单以菱道:“……那我能骂你吗?”
郑嘉央:“?”
“不行,”郑嘉央收回手,问:“为何要骂?”
单以菱:“因为现实里,你让我等死。”
他敢欺君,她只是让他等死,再没有她这般仁善的皇帝了。
郑嘉央抬手,背手用手指轻拍了两下单以菱的下颌,“君后就是这么病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