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央侧眸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笔下不停。
单以菱道:“我只是不想去淑清宫住。”
但同样,他也不想住在乾元宫。
郑嘉央:“这么说,君后是想住在乾元宫了?”
单以菱垂眸,轻轻摇了摇头。
若她没有发现他的试探,或者他并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所有,那他或许还会选择待在乾元宫。
可是现在……单以菱觉得有些住不下去。
他连养护了手都只敢想想,羞于真的去展示去争宠。怎么可能在一切明了后再不要脸面得住在乾元宫。
郑嘉央放下笔,合上奏折,双手手肘撑在桌上,食指交叠,上半身斜侧,面向单以菱,“你到底想如何?”
单以菱只是想试试,她对他是否真的纵容。
现在已经知道了,是有的。
可那有如何呢?
她始终都是皇帝。
再说……既然有这丝纵容,说明她对他至少是有些感情的,不说喜欢,起码妻夫之情还是有的。
那她从前又为什么要一直那么对他?
冷漠到不近人情,仿佛他只是她娶回皇宫的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
单以菱既羞于面对,又不想面对。
人只会对亲近的人露出脆弱与任性。
那夜她浑身湿透匆匆赶来,单以菱便觉得过去七年委屈。
她第二日平静以对,他便觉得一切其实都不算什么,毕竟又没有人会在乎。
今日知道她刻意新封了淑清宫,又知道了惩治茂国公府的事,单以菱一时找回了在东宫门前觉出的委屈与说出“要出宫找一个好妻主”的胆子。
单以菱看着郑嘉央,理直气壮道:“我不要住在乾元宫,也不要去淑清宫,我就要回昭安宫!”
郑嘉央:“?”
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敢这么和她说话?
单以菱道:“我要回去了!”
言罢转身,就要离开。
郑嘉央:“???”
郑嘉央探身揪住单以菱衣袖,喝道:“站住!”
单以菱揪了揪衣袖没揪出来,又继续用力揪。
衣服丝滑,郑嘉央握得并不紧,被如此冲撞,也真的生了气,更何况他居然还在挣扎?
郑嘉央五指收紧,用力将人朝后拽了一下。
单以菱小声惊呼,“啊——”
她常年习武,单以菱哪里抵得住她的全力,直直朝后倒去。
单以菱原本站在郑嘉央身旁,转身还没走一步便被拽住了。
这一倒,后腰绝对是要磕在椅子扶手上的。
意外横生,郑嘉央拉人的手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腰,将人朝前带了一下,又揽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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