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以菱:“用锤子?”
“过来,”郑嘉央没回答,转而道:“朕昨夜几乎没睡,累了。”
单以菱站在门口没动,小侍侍从无声来往,铺好床,熄灭蜡烛又关上了正殿门。
郑嘉央说过一句话后再不多言,自顾自换了衣服,上床躺下。
单以菱站在黑暗中,抬手拨了下琵琶。
郑嘉央闭眼躺着,问道:“几岁开始学的?”
单以菱轻声道:“六岁。”
有些年了。
郑嘉央放缓声音,“过来,很晚了,你不可能一直站在那里。”
单以菱问:“为什么不行?”
郑嘉央平声道:“因为你会累。”
单以菱不服,“我可以忍着。”
大约黑夜最能侵蚀一个人的内心,郑嘉央也实在是累了,真的不想再计较他对她的算计了。
活到二十五岁,算计她的人多了去了,原谅其中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事。
郑嘉央叹了口气,语气是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柔和,“……何必忍着?”
单以菱:“……不知道。”
郑嘉央沉默几秒,问道:“你衣袖上的,是什么药?”
单以菱:“???!”
她知道了?!
郑嘉央道:“要么说,要么过来睡觉。”
单以菱慢吞吞蹭过去,站在床边一句话都不说。
郑嘉央闭着眼,单以菱不知道她睡没睡着,想了想又拨了两下琵琶。
清灵脆响就在耳边。
郑嘉央近十二个时辰没睡,只觉得脑子被弓弦生刮了一下:“……”
郑嘉央磨了磨牙,“你再弹,朕真的砸了它。”
单以菱把琵琶放在桌上,在床边坐下,“你……知道了啊?”
怪不得她今日白天是那种态度。
郑嘉央轻“嗯”了一声,“伞藏在东宫哪里了?明日让欣荣去取回来。”
只要能揪出一点,她就能顺着猜出全部。
除非万无一失,否则满盘皆输。
但他真的做不到万无一失。
单以菱沉默。
郑嘉央皱了下眉,道:“你真的不睡了吗?”
她既然都知道,白日里的态度单以菱可以理解,但现在的……
郑嘉央侧身,拉住单以菱的手腕,将人朝前一拉,单以菱倒在床上,“哎,你——”
郑嘉央揽着他的腰,手臂收紧一带,强硬地将人带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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