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安静下来,郑嘉央在原地站了几息,走到郑茜芮床边。
小孩睡觉深,这么折腾都没醒来。
郑嘉央想了想,伸出右手食指,犹豫片刻,还是微皱着眉,用指尖轻点了下他的额头,很快收回手。
没他父后那么烫。
郑嘉央看了没多久,转身往外走。
郑茜芮年纪还小,住得地方就在正殿不远,郑嘉央很快走进。
单以菱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倚云正在给他擦拭额头。
太医回道:“回皇上,君后高烧应该已经好几日,再加方才……情绪激动,昏过去了,君后已吃了清热的药丸,汤药也在熬了,很快便好。”
好几日?
郑嘉央没有应答,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
他脸上的粉全数被擦去,没了遮挡,面色通红。
郑嘉央道:“派一两个人去二皇子那里看着。”
“臣遵旨。”
倚云在她身后放了凳子。
郑嘉央坐下问:“君后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倚云跪下,心里着急,不知该不该说。
郑嘉央无甚感情道:“他不可能救你们第二次。”
倚云心中慌乱,却不敢欺君,“是……是四日前。”
四日前,三月十八,是祈福回来那日。
怪不得他不敢声张,只以粉覆面,假装没事。
祈福路上凤辇坏了,若他回来紧接着便发了烧,前朝后宫会如何议论?
可是四天,还是高烧。
也不怕烧傻了。
郑嘉央道:“他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你们也不顾?”
他傻了她就还得再换个君后,又不知道要生多少多余的麻烦事。
倚云道:“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郑嘉央道:“君后既然看重你们,这次便算了,若再有下次……”
她淡淡瞟了几人一眼:“格杀勿论。”
倚云等人急忙谢恩。
郑嘉央坐在凳子上,不知想起什么,忽然道:“都出去。”
众人不知所以,恭敬离开,顺带关上了房门。
郑嘉央抬手,轻闻了下方才擦过他面颊的拇指。
没有任何味道。
这不是他身上香味的来源。
郑嘉央凑近单以菱,他今日身上没有那股让人舒服的香味。
郑嘉央看看自己手上残留的余粉,皱了下眉,而后再看看昏迷不醒的单以菱,毫不犹豫伸手,将所有粉擦在了他寝衣的领口上。
收回手,没有任何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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