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望过去,听着谈松琅这气虚的声音,蹙眉,“最近事情大多都处理好了,你也该好生修养。免得过段日子回京时,还是这么一副病恹恹的药罐子模样,我不好与蔻娘交代,也不能帮你求情。”
闻言,谈松琅笑了两声,似乎也念起家中娇妻,眸中满是克制的思念,“殿下所言甚是有理,多谢提醒。”
说着,他也将视线投向远方,仿佛隔空望见了交战的两军,语气略沉,“殿下觉得此战胜算几何?”
姜应檀没有任何迟疑,“大齐不会输。”
“因为有傅将军?”谈松琅微微摇头,见左右城楼上并无其他人,索性直言相向,“非我多想,这些日子瞧着驸马,似乎和以前有些大不同。粗略看去,的确是一般无二,但每当无人注意时,驸马的一些细小动作和神情,乃至和殿下相处时的态度,可不像是我知晓的那位怀化大将军。”
此言一出,姜应檀便听懂谈松琅话里藏着的意思,抬手只去对方未说完的话,“无妨,他身遭还有周一诺护着,我也拨了鹰卫中的好手暗中保护,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而且,无论遇到什么变化,他到底是傅则。”
就像两月前的五岁稚童,本是不知事的年纪,却能熟记西北军中诸位将领的容貌、习性,甚至能与他们简短对话而不出错;又比如如今的少年郎,嘴上一直在嫌累嫌苦,真遇到正经事,他一言不吭地加大了训练的力度,短短时日内就能从被萧五轻易撂倒,变为与之战成平手,甚至于前段时日已经能略胜一筹。
傅则,终归还是那个二十多岁就能掌握西北大军,几年来以雷霆却不失稳重的手段,收复军中所有人,即便是对上朝中那些老狐狸,亦是不曾落过下风。
除了三年前,他将北燕大军赶出宣州地界,回到京中后受到各方势力的忌惮。那时他寸步难行,左右掣肘,于是不得不和刚登基不久的陛下联手。
想到这儿,姜应檀心神一动,唇角微微上翘,“你觉得傅则此人如何?”
谈松琅不明所以,下意识回道:“心思缜密、文武双全,如若没有他在边关,那大齐危矣。”、
姜应檀又问:“那在你眼中,三年前的傅则比之今日又如何呢?”
问起这个,谈松琅没有立即回复,而是在脑海中细细回想一番,才坦然道:“依我之见,一般无二。”
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姜应檀轻轻颔首,眼中藏着狡黠。
如今看来,这样了不得的人物,怎么就能在三年前被那群老狐狸逼急,不得不寻找陛下为靠山?虽说会废上好一番功夫,但是最终总能将那些绊子都清理干净,甚至还能“礼尚往来”一番。也就是说,当年赐婚果然是他心怀不轨,顺势摆出孤立无援的模样,好顺理成章去找陛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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