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们再怎么不想提起,都需要将流民一事做个了结。
姜应檀手指节轻叩桌案,轻快道:“也不多,白银九十万,新粮、铁矿皆不可少,此外……”
她视线凝成利刃,直直扎在对面诸人之中,“还要你们的原州三城,轩横关以南皆数奉上。”
此言一出,北燕官员再一次拍案而起。
“我们好声好气地商量,你们是趁火打劫!”
“竖子尔敢!”
左右不是今日第一次面对那边的怒火,姜应檀如同先前一般不搭理,任由他们发泄怒气。
她执着筷子,夹起一道傅则最喜欢的烩羊肉,轻轻放到傅则碗中,浅浅笑着,与他交换眼神。
傅则眨了眨眼,眸中写满了“夫人确实玩得过火了些”。
银钱粮食都没什么,主要是原州三城与轩横关,那是北燕与大齐之间第一道要塞。按周一诺的说法,若不是有这处险要关卡,指不定西北军在两年前就能打进北燕。
而姜应檀偏头,很是无辜地挑眉,无声回他:反正他们心怀鬼胎,作弄一番又能如何?
两人眉眼短短相触后分离,姜应檀这才生出些闲情逸致,冲着对面笑道:“诸位何至于如此激愤,本宫不过是说些实情罢了,今年大齐的收成也不怎么好,腾出这些口粮来救济你北燕子民,反倒是苦了我大齐百姓。”
“你们北燕满口仁义道德,却为了自己的子民,这么一点东西都不愿出,啧。”
慕容迟伸手,压下身后官员的议论,接着冷若冰霜的眼望向姜应檀,“贵国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姜应檀浅笑,“彼此彼此。”
当年你慕容迟挥兵南下,让使臣闯到京城,在泱泱百姓面前,嚣张肆意地提出的那些要求,哪一个不过分?
犹记得那时,趾高气扬的使臣立于朝堂之上,放言要让本宫嫁到你们北燕,给一个腌臜的宗室子弟做妾,这个仇可从未忘记过!
就在姜应檀以为慕容迟会冷声驳回时,哪知对方毫不在意地点头,竟是应下了!
慕容迟大口饮完一碗佳酿,随意地搁下手中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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